赵淳喻把黄瓜放进塑料袋,站起身道“你吃了吗”
潭风生走进屋,赵淳喻顺势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屋里黑黢黢的,除了电视,没有丝毫的光线,沙发边散落着空啤酒罐和几袋零食,茶几上还有吃剩的葡萄和桃子。
潭风生坐回沙发,喝酒看电视,就是不搭赵淳喻的话茬。
赵淳喻走进厨房,看了眼垃圾桶,跟他早上出发时一样,没添加新的垃圾,也就是说,潭风生一天都没吃饭。
洗了把手,赵淳喻开始着手晚饭,莴笋炒肉,凉拌黄瓜,再加个鸡蛋汤。
赵淳喻向外看了一眼,潭风生似乎在专心致志看电视。
米饭做好,赵淳喻盛了两碗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潭风生扫了一眼道“我没胃口。”
赵淳喻也不勉强,把菜摆上桌,自己吃了起来。赵淳喻饭量大,一碗米饭总要盛冒尖,大口大口地咀嚼,看起来非常香。
潭风生本来不饿,看他吃得这么香,便也有点馋。
恋爱固然使人神伤,但食欲说来就来,一点也不顾及你是不是正在悲伤。
赵淳喻“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口汤,就听旁边潭风生轻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
潭风生“你喝汤不能小点声”
赵淳喻一口热汤下肚,舔了舔嘴唇。
“去厨房拿个勺,用勺喝”
赵淳喻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勺,潭风生探出头,吸了一口气,该说不说,赵淳喻做菜很有一手,肉片切得厚,浇点料酒和耗油,喷喷香。
等赵淳喻回来,潭风生还坐在那儿看电视,满脸的心无旁骛。
一碗饭吃完,赵淳喻又去添了一碗,潭风生还是没有动筷,只有喉头来回滚动,多咽了几口唾沫。
赵淳喻嚼着菜,说道“不好意思,用了你家大米。”
潭风生早就忍不住了,一听这活,眉头马上立了起来“谁让你用的”
“我忘了买米,不然你吃点,就当还你米钱了。”
顺坡下驴,潭风生拿起筷子,扬起下巴道“调料呢”
赵淳喻忍住笑,眼里闪着碎光“也用的你家的。”
“米是我家的,料也是我家的,那这饭我肯定得吃了。”
潭风生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赵淳喻在旁边问道“给你拿个勺”
用嘴端着碗喝汤,谁喝谁都吸溜。
潭风生“拿一个吧。”
潭风生饿狠了,一连吃了两碗饭,胃肠太饱,连酒都喝不进去了。
赵淳喻洗好碗筷,看潭风生端着啤酒也不喝,就坐下来问道“喝不下去就算了吧,酒这东西喝多了没好处,我家楼下有个邻居,就是酒喝多了,右手总发抖。”
潭风生脸一黑,举着罐子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很伤心,也很伤感,可赵淳喻总是用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来打断他。
“你要是怕浪费,我帮你喝了。”
潭风生狐疑道“你喝过酒吗”
在他印象里,赵淳喻别说喝大酒,就是小小一口都没见过。
赵淳喻“没喝过。”
见潭风生迟迟不动,赵淳喻索性把酒强硬地拿了过来,潭风生想去抢,结果赵淳喻右臂按着他,左手仰脖就是一顿猛灌。
“赵淳喻”
大半灌啤酒进肚,赵淳喻打了一个酒嗝,评价道“不好喝,又苦气又大。”
停顿了半晌,赵淳喻觉得没事,头不晕,脸也不红,就是有股酒气往上顶。
“都喝完了,你去睡觉吧嗝。”
赵淳喻以为潭风生的酗酒只会持续几天,结果潭风生连着灌了一个星期。
每天晚上,赵淳喻结束打工后都会赶过来,不管几点,风雨无阻。潭风生照样不给他开门,一开始是两个小时,第二天是一个小时,每天缩短一点,到了第五天,不到三十分钟就开了门。
赵淳喻疑惑地抬头“你要出去”
潭风生头发长了许多,脸上的胡子也没刮,就像一个年轻的流浪汉。好在他天天洗澡,身上没有一点异味。
“你天天晚上在这坐着,邻居迟早得投诉我。”
赵淳喻拿起书包就进了门,果不其然,又是满地的易拉罐,潭风生的酒量见长,六罐一打,他都能喝一打半了。
潭风生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差,满眼的红血丝,说话也有气无力。
赵淳喻“你打了一天游戏”
潭风生“我今天去上课了。”
带着口罩,带着帽子,一个人去上课,下课就回了家。
赵淳喻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黄麟明天就要出发了。
“看见他了”
潭风生不想谈论这件事,他用力踹了一下脚边的易拉罐,迁怒道“你天天来干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俩没有可能”
赵淳喻打开手里的塑料袋,说道“你今天状态不好,吃点清淡的,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