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到床上再睡。”谢观说。
沈聆妤搭在腿上的手指轻勾,她婉拒“我今日不沐浴了。”
谢观了然地看着她,却并不揭穿,而是道“沈聆妤,好好一个姑娘家别不爱干净。”
沈聆妤脸上一红,小声说“昨日傍晚洗过的。”
昨天傍晚,月牙儿送她过来之前特意匆忙地帮着她洗了个澡。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谢观道。
沈聆妤食指勾在一起,抗拒地说“其、其实不用每日都沐浴的,洗多了亦有损发肤”
沈聆妤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说这话实在违心。也许的确不需要每日睡前沐浴,可是她本身就极度爱干净,不过是伤了腿之后很多讲究不得不忍耐下去。
谢观心知肚明,他甚至清楚就算不是他帮她洗澡,叫两个宫女进来帮她,她那瞎讲究的臭毛病也会很抗拒。
除非把月牙儿从佛堂揪出来。
那可不行。
一想到在沈聆妤心里,他还没有月牙儿亲近,谢观又开始生气。
他拂袖,转身去了浴室独自沐浴。
沈聆妤松了口气。
她盼着这度日如年的七日,可要快些结束才好。
翌日,沈聆妤刚吃完早膳,小鞋子来禀告昨日那些朝臣女眷们今日早早过来相伴了。
“让她们等着。”谢观道。
小鞋子毕恭毕敬地退下去,将寝殿的房门关上。
沈聆妤坐在圆床上,看着谢观从衣橱里取出她的小包袱。这是她从坤云宫搬过来时,月牙儿给她收拾的。一共就住七天,她拿过来的换洗衣物并不多,一个小包袱便能装好。
谢观将小包袱放在圆床上解开,翻看了一下里面的衣裳。这里面放着从里到外的两身衣物。
“今天穿什么”他问。
沈聆妤随手指了下湖绿的那一套。
谢观将湖绿那一套拿出来翻看。贴身的小衣从里面掉出来。谢观拾起,捏着一角,将其展开。
湖绿的肚兜,用着柔软的料子。其上在胸口处绣着一点青莲。肚兜挂在谢观的指间晃荡着,谢观眯着眼盯着它看了半天。
他突然转头望向沈聆妤的胸口。
沈聆妤身上还穿着雪色的寝衣,她顺着谢观的视线低头望了一眼,慢慢蹙起眉。
“你身上的是这样的。”谢观伸手比量了一下,“露肚脐的。这件能遮肚子,却是露背的。款式为何不同”
沈聆妤看着自己的小肚兜挂在谢观的手中晃悠着,她脸上烧得厉害,硬着头皮解释“身、身上的那种叫心衣。陛下手里这种叫肚兜。”
谢观“哦”了一声,慢悠悠地问“那你喜欢哪种”
沈聆妤仓促急声“不换”
谢观挑眉,眼底有笑意。
他晃了晃手里的肚兜,意味深长地说“可我喜欢这种。”
他起身,走到沈聆妤身边弯下腰来,去脱她身上的寝衣。沈聆妤身上的寝衣被脱下来,他继续去解她身上贴身的心衣。
难堪让沈聆妤闭上眼睛。
自从被故意支走了月牙儿被命令独自搬过来七日,沈聆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要面对什么。
心衣带子被解开,沈聆妤虽然闭着眼睛却清楚感受到贴身的心衣也离开了她的身子。裸身让她瑟缩,她搭在腿上的手轻攥。
下一刻,突然有衣服扔到她身上。
沈聆妤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谢观将她刚脱下来的寝衣扔到了她身上。
“你自己穿。”谢观说完,转身就走。
沈聆妤捧着胸前的衣衫,茫然地转头望向他,看他脚步匆匆往浴室去。
他怎么了
是内急了吗
沈聆妤没心思多想,急急穿衣,她行动不便动作慢,她急着在谢观回来之前将衣服穿好。
可令她没想到,她穿好衣裳之后,又等了好一会儿谢观才出来。
那么久,他是沐浴了吗
沈聆妤望向谢观,见他换了身衣服。
谢观轻咳了一声,道“送你去花厅。”
他弯腰将沈聆妤抱起来,放她坐进新轮椅。她之前的轮椅昨天跌下石阶摔坏了,这个是新的。
谢观推沈聆妤进花厅。
项微月、苏银瑶等人早就到了,赶忙起身跪地行礼。
沈聆妤以为他只是送她,却没想到他也进了花厅。
“你们聊你们的。”谢观找了个角落下来,让小鞋子端来瓜子儿。
昨日的血腥场景历历在目,项微月、苏银瑶等人畏惧地起身入座。她们硬着头皮,一边听着谢观嗑瓜子儿的声音,一边笑声向沈聆妤说话。
夸她貌美,从头发丝夸到鞋底。
只是花厅里的气氛,再如何伪装,也萦了一层阴森。
纵伶牙俐齿如项微月,也结巴了几次。项微月将一个锦盒双手捧上去,笑盈盈道“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