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裘鸠:李由就是个大骗子。
说好的这些人都自持身份不会摆明车马为难呢这是什么
不过想想,他跟李由的出身和地位都不同,人家对着李由的时候当然不敢上来就嘲讽,但他又没什么背景,被嘲讽了只能认,又不能让岳父帮自己出气,也不可能去跟公主告状。
菟裘鸠也的确没打算告状,他只是平静说道:“诸位若觉得有疑虑为何不去问大王呢”
东门竟瓮声瓮气说道:“此等小事又何必闹到大王面前。”
菟裘鸠有些诧异:“你们难道不是在质疑大王的命令吗实在不服或者觉得不合适当然要去向大王进谏才是。”
现场瞬间一片安静,这话可没人敢接。
谁敢质疑大王呢更何况就这么一点小事。
大王选谁当女婿,让谁当侍郎都是大王的事情,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说个不字,他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真的质疑啊。
流里流气地青年勉强说道:“谁说我们质疑大王,你这小郎君好会诬陷。”
菟裘鸠双手往袖子里一拢淡定说道:“不是你在猜测我凭借好颜色才被大王选中吗”
青年面色一变:“你你血口喷人”
菟裘鸠歪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说道:“你可知你是在以下犯上”
青年瞪眼:“你我同为侍郎,何来的以下犯上”
菟裘鸠悠然说道:“你我虽然同为侍郎,但我爵位高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嗯,不巧,在座诸位之中,在下爵位乃是最高。”
众人的目光定格在他头顶的梯形板冠上,现场又是一片安静。
他们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刚刚出仕,哪怕是官宦子弟,除非父亲位极人臣,像是丞相一类,爵位也升到顶端,然后再立下大功封无可封的地步才会给家中子弟荫职,但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嬴政继位到现在还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所以这些青年身上基本上都没有爵位,少数几个有公士爵位,想来也是之前纳粟拜爵得来的。
这么一看,菟裘鸠还真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但爵位最高的一个。
青年面色胀红,心里已经骂了菟裘鸠一个来回,然而嘴上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又被对方抓到把柄。
菟裘鸠看了一眼旁边的日晷,发现人还没认全他就该去宫中上值了,便也不想跟他纠缠,摆摆手说道:“在下到了上值之时,先行离去,诸位就此别过。”
说完他一转身十分潇洒地甩着袖子走了。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明明个子不算高,但那一瞬间总觉得这背影特别高大,很是有些人觉得被压制了一下。
刚刚那流里流气的青年过了好一会才冷哼一声:“伶牙俐齿。”然后也转身走了。
菟裘鸠正往宫内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菟裘侍郎稍待。”
菟裘鸠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一名身材瘦小的侍郎冲着他跑了过来。
菟裘鸠看着比自己还稍矮一些的人顿时觉得十分亲切自从他穿越之后除了那两个弟弟,身边围绕的全是比自己高的人,像是嬴政父子三人每一个都比他高不少,简直都快对自己身高有心理阴影了。
此时终于见到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矮一点的,仿佛见到了同类。
对方跑过来之后行礼说道:“菟裘侍郎第一次上值,便由我带你去吧。”
这人看上去不像是来找麻烦的,至少表面上不是,菟裘鸠便也欣然同意。
一路上两个人交流之下菟裘鸠隐隐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这人名为田列出身在郎中署算是低的,家里勉强够格让他进来当侍郎,因为人比较老实性格内向再加上出身一般,在郎中署时不时就会受到排挤。
今日菟裘鸠遭遇的这些,几乎每天都在田列面前上演。
而且因为他律书背得好,被秦王选为近侍之后那些人就更加变本加厉。
他被欺负了一般都是忍气吞声,对菟裘鸠这样当着面就打回去自然很是羡慕和佩服。
菟裘鸠心说第一次见面就欺负你的话,不把那些人给收拾服帖,从那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想要折服那些人也是要有底气的。
他的底气来自嬴政,来自公主,甚至来自自己,至少爵位是他自己赚来的,哪怕把郎中署的人都得罪了他也有信心自己不会因此受罚,但眼前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是以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不知我等为近侍每日都要做些什么”
田列立刻解释说道:“事情不多,大多都是帮忙传递消息以及需要大王批复的简牍。”
菟裘鸠一听这事儿的确不难,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在做了一天之后,他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