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都没背下来一卷。”
菟裘彦抿了抿嘴,想要反驳却又没办法反驳。
菟裘鸠抬头看向二郎问道“那你背的很快吗”
翟二郎看了一眼菟裘鸠蔑视说道“我三天便能背一卷,不过,你应该没见过律书吧”
菟裘鸠腼腆地笑了笑“是没见过,所以好奇得多难背,三天背下来就能被称之为聪明。”
翟二郎扬起下巴“怕是你看都看不懂。”
菟裘鸠一脸好奇看向樊信崴“外祖,真有那么难吗”
樊信崴心念一动,很想知道这个孩子的上限在哪里,便对旁边的隶臣说道“把封诊式第一卷拿来。”
过不多时,隶臣将那卷拿了来,樊信崴笑着将竹简递给菟裘鸠说道“你且看看难不难。”
樊信崴选这一卷也是有道理的,菟裘阅如今是文无害,负责复审,经常需要跟这东西打交道,将来无论是菟裘彦还是菟裘鸠很可能要子承父业。
翟二郎见樊信崴对菟裘鸠和颜悦色颇有几分不服气,外祖家对他们客气却不亲近,如今对着一个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都比对他们要温和,自然会有情绪。
十几岁的少年郎还不会遮掩,家教再好也有些忍不下来,便说了一句“就怕有人连字都认不全。”
菟裘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伸出双手小心接过封诊式开始看。
这东西他之前的确没看过,上面也的确有他不认识的字。
他也不避讳,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去问樊信崴,樊信崴倒是有耐心,会告诉他怎么念什么意思。
同时他也确认菟裘鸠的确是没有看过这一卷。
翟二郎看着他们祖孙和乐的画面更觉刺眼,只是被母亲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菟裘鸠从头看到尾也没用多久,一卷竹简上能写多少内容呢写太多会重,不方便观看,所以一般都会分成好几卷。
在他看书的时候其他人也没等着他,而是继续聊天,只有樊信崴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偶尔教导一下。
大樊氏自觉赢了樊氏一头很是得意,之后虽然时不时还会刺樊氏一两句,但却没有刚才攻击性那么强。
菟裘鸠偶尔听得一两句也抿嘴忍了没说话,半个时辰之后,菟裘鸠起身将竹简交还给樊信崴。
樊信崴问道“为何不读了”
翟二郎终于找到机会吃了一口点心漫不经心说道“怕是看不懂吧”
菟裘鸠微微一笑“已经记下来,便不需再看了。”
樊信崴略有些讶异“记下来了”
菟裘鸠认真说道“记下了,若是外祖不信,尽可考校。”
室内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到了菟裘鸠身上。
樊信崴将信将疑说道“那便背一背吧。”
菟裘鸠立刻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中间甚至没有任何停顿,自然也没有错误。
樊信崴一双眼睛越听越是明亮,等他背完忍不住又抽查了几句。
然而他说上一句,菟裘鸠就能迅速接出下一句,流利程度可不仅仅是记下来那么简单,仿佛是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翟二郎刚炫耀完自己三天背一卷,如今就有人半个时辰背了一卷,一瞬间就把他比的似乎也没那么聪明,他忍不住说道“他他定是以前背过。”
菟裘彦看了翟二郎一眼说道“我阿弟刚刚还有字都不认识,若真背过怎会不认识字”
翟二郎到底年少,控制不住表情便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谁知道他是不是装模作样”
这的确没办法证明。
菟裘鸠淡定看了他一眼说道“刚刚诸位娘子闲聊之语我也都记下了。”
众人你刚刚不是在背书吗
姜氏颇觉神奇“你且说说我们都说了什么”
菟裘鸠略一回忆便从中诉说,他不仅能复述出众人闲聊之语,甚至连语气都拿捏的略有几分意思。
若说背诵律书可能是他装作没看过,这种复述就已经不仅仅是过目不忘,而是过耳不忘的地步,万万做不了假。
樊信崴看着菟裘鸠半晌,才抬头对樊氏说道“你有此一子,也算运道,可要好好教养才是。”
樊信崴心中可惜,这般聪明地孩子怎么就没投生到他家
更可惜这孩子前面十几年都已经被耽误,若是自小便认真教导他,怕不是甘罗第二。
菟裘鸠没有什么心思当甘罗第二,他能背书背那么快是因为理解了其中意思。
他在这个时代是不认字,但他读过书啊,读书最重要的是培养逻辑思维,增强学习系统性,简单来说背书也是有技巧的,单纯死记硬背当然很慢。
这两样他都不缺,再加上脑子的确好用,当然比同年龄小郎君要强上一些。
至于复述对话,闲聊又不会聊太过高深的东西,很容易记住。
樊氏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微微欠身说道“女儿牢记阿父教导。”
一旁的大樊氏心头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