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才决定开口的。
讲的就是“怀孕的技巧”。
怀二宝时,柳小田抓着他问,几乎天天登门,他说多了,练出了脸皮,这时开口,看庆阳红扑扑一张脸,他没由得也跟着红脸了。
对视一眼,庆阳让他继续说,“我听着的。”
说来说去,其实跟云程早几年写信告诉他的内容有点类似。
夫夫和睦与养好身子最要紧,再就是不能操劳过度,也要心情愉快。
亮哥儿说这是他娘打听出来的,“找了好些过来人问,我看你身子是好的,罗旭也没毛病,但你们都太累了。”
平常人易怀,那就另说。
他们这难怀,处处讲究点总没错。
庆阳看看他还未显怀的腹部,若有所思,再到入夜,就跟罗旭商量,今年回家,就不到处走动,过一阵悠闲日子再说。
罗旭自然是同意的。
悠闲日子不好过,罗旭哥哥都成家有孩子,庆阳的弟弟也成家有子。
多了人,他们平时有给家里寄钱,只待几天,该是无碍。
就怕落人口舌,说他们回来享清福。
最后是去了云程他们那间空置的屋子住,也恰好久不住人,房子要坏,他们住一阵,待客房里,各处都熏熏,添添人气,也不错。
不操劳,就老实猫冬。
红包备好,推说有公事没办完,两家都抢着来送吃送喝,还有村里人来巴结打听的。
回村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闲来无事,又不出门,关起门窗看看书,要么就躺下盖被子纯聊天。憋闷也待到饭点,出去吃饭时,来几个串门的,夫夫俩都格外热情,叫人见了都夸好。送走这一拨,就又躺平。
带回来的书少,看不了一会儿就看完了。怀有独特的目的,再独处时,聊不了几句话,就会陷入沉默。这么一来,时辰就更慢了。
罗旭在被子里伸手,两指撑着往庆阳那头靠近。
才一挨着,庆阳就立刻缩起来。
罗旭手指一僵,还是往前靠近。
这回庆阳又躲了下,还想翻身坐起来。
罗旭说“干躺着也不行啊,咱们不得做点什么”
做什么,也不是青天白日的做。
罗旭看看新糊好的雪白窗纸,默默不做声。
他不说话,庆阳觉得理亏,又把手往他手心里塞。
在家憋个两天,庆阳已经有想法了,“傻兮兮的,还带着你遭罪,我觉得我自己躺着就行了,你白天还是出去转转吧”
罗旭不去。回来得少,乡里人多,每次回来都是一堆人,他只跟个别族兄弟有交情,其他还是不认识。
躺着无聊,又什么都不能干,那不如闭眼睡觉。
这一觉,他们睡不安稳。
都是劳碌命,大白天的睡觉,心里不安。
等到昏昏沉沉睡到天黑后,他们才逐渐放松,醒来都是后半夜的事了。
双双饿醒。
家里米面肉菜都有,夫夫俩穿上棉袄起来生火做饭。
两人都有熬夜的时候,但头一次半夜里这么精神,做什么都有干劲。
吃完饭,也睡不着了。四目相顾里,庆阳大胆问他,“你下午没做的事,还做不做了”
那肯定做的。
老实说,罗旭是有点瘦弱的书生。
从前没干农活吃苦,但日子苦,体格没养出来,还不如庆阳。
后来养好了,他也是日日安静读书。倒是后来当了账房先生,每日要步行来回,庆阳看他走路费劲,开始带着他晨练,才有所改善。
但累了一天,夜里上炕,自然不是特别有劲。而且还很端着,有劲也没用全力。
今天就不太同,睡饱吃饱,一身的劲,精神也足,还在这两天里酝酿出了肥胆。
往日里庆阳都能咬紧牙关不吭声,今天被他弄出点声响,他就眼睛一亮,非要继续欺负人。
这一来,又比往日时间长。
等结束后,都不是各自擦洗,而是他去打水给庆阳擦洗。
庆阳不想看他,抬手捂着眼睛。
罗旭却有话跟他说,“庆阳,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医馆听见的荤话吗”
别的家常话,庆阳总会忘记,他心神不在这处。跟医馆、孩子相关的,无心一句话,他都记着。
眼下困倦起来,也恹恹答话,说记得。
罗旭听他微哑的嗓音,压着兴奋与不自在的尴尬劲儿,小声说“你看那话是不是有道理真是男人不行”
庆阳瞌睡都要给他说醒,回一句“别瞎想”就没声,剩罗旭絮絮叨叨。
他觉得有道理的,他们成亲几年,还没今日这种畅快。
又绕回亮哥儿教的东西上,跟庆阳说“原来叫人别操劳,是这个意思。”
力气用在别处了,哪里有劲要孩子。
他越嘀咕,庆阳越燥,但不拦着,任由脸上身上越来越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