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第一匹战马,能留身边就留身边。
存银又问,“那它叫什么名字”
说到名字,那就巧了,“叫追风。”
追风代表速度,也有陆瑛对自由的向往。
存银给他的马取名威风时,就想着高头大马的威风神气了。
两个名字摆出来,还意外的登对。
存银拍拍脸,心里也说他这脸皮得好好练练了,而实际他的脸皮不影响他发挥。
看陆瑛上马要走了,他站马侧,冲陆瑛招手,“你低头,我有话跟你说。”
陆瑛要把耳朵凑近存银,还得俯身弯腰。
存银干咳一声,眼睛左右看看,用手遮着嘴巴,声音低到是用气音讲话,“你身材挺好的。”
还在大街上,天太热,只有零星几个行人。
存银再大胆,也就只敢讲这一句。
说完他就跑进铺子里,回头看陆瑛时,对他脸上露出的像某种凶狠动物的表情感到害怕,缩了缩脖子。
陆瑛隔空拿马鞭指了指他,无声说“你等着”。
存银心里怂,但气势足,他点头还叉腰。
这一下午,他都被胜利的喜悦包围,干劲十足。
回家前就裁好纸样与布料,只等着缝制。
到一楼后,他跟于掌柜说明天不来铺子,“我后天再来。”
陆瑛知道工期,有分寸,不会天天来找他。
他也该听大哥的话,婚前要矜持一些。
但陆瑛是一个有随从的人,他没来,还有才高代为跑腿。
回家前,才高又跟存银碰面。
存银看见他也跟看见了陆瑛一样,狠狠心虚了一下。
才高给他递来信件,说是陆瑛的回信。
存银接过,直觉陆瑛会在信里找场子,便装进小挎包里,不急着拆开看。
怕才高明天跑空,蹲外面也热,存银就跟他也说了一次明天不来铺子里。
回家后,他在前院看见了他种的草,又想到陆瑛。
这感觉太怪了,进后院,看他大哥还没回来,他放了东西,就去找云程,跟他嘀嘀咕咕。
“大嫂,你说我这脑子是不是不能要了”
云程在校对稿子,看他回来就放下了手里工作,让他别瞎说。
他问存银,“表哥今天去找你了”
存银点头,“来做衣服,一起吃了饭。”
他捂着心口,很想研究研究他的心思想法。
明白最可能的答案就是很喜欢陆瑛,所以才老想着他,但就想听听“过来人”的话。
云程逗他,“哦,只想着表哥,不想亲哥”
存银恼他,“我亲哥有你想。”
云程笑起来,让他放宽心,“都是正常的,你不想才奇怪了。”
不想,也没后头这些事儿了。
存银还往窗户外瞧,大哥还没回来。
他往前坐,恨榻上的小方桌太宽,又下去坐云程身侧。
他是想问,讲流氓话正不正常。
开口前,他想起来他还夸陆瑛身材好,这话就没法问。
所以他换一个说法,“大嫂,你跟我大哥认识多久以后,才开始调戏他的啊”
云程面不改色,“我没调戏。”
存银跟着他们好几年,有眼睛看,有耳朵听,云程否认他也不信,但他知道变通,“哦,那我大哥是什么时候”
这话云程没法说,因为叶存山开始是个挺正派的人。
当时他还守孝,两人分房睡过,稍微一点儿越界的事儿,都很不好意思。
总体来说,当然是叶存山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脸皮更薄,所以云程那时挺爱逗他的。
前头才否认,现在没法说。
云程就拿了守孝来说事,“孝期结束才试探的。”
存银还真信了。
因为他当时到处说哥嫂分房睡的。
也因此,他对今天大街上说过的那句夸,感到不安。
逞一时之快,过了几个时辰,才有延迟的忐忑,怕陆瑛觉得他不矜持。
存银往后躺,长长叹口气,跟云程说“我之前是对的,找男人没什么好,耽误我挣钱。”
现在满脑子都不是正经事,好的坏的,冒头过后都是陆瑛。
他还奇怪呢,之前也没这么严重
云程说正常的,“你知道这样做是可以的,心里没一道线拦着,自然什么想法都往外冒。”
克制时,接触也少,想念就不代表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存银立马坐起来,刷刷往小本本上记,看得云程直摇头。
存银是个很坦率直爽的孩子,要他跟人玩弯弯绕绕的,对话里埋钩子藏潜台词,他干不来,还失了优势。
要云程说,存银就适合打直球,配合他性格,率真可爱,像个小太阳。扭捏起来,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