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程家人了。我从前是在程家管铺子,后来三小姐嫁人,我管的铺子是陪嫁,我就成了陆家的人。再后来大少爷把我调到府城管玩具铺子,我就跟着你们了。”
现在也难说是谁家的人,他们做掌柜的,没签卖身契,不是奴籍,谁赏饭吃,就跟着谁混。
存银看他好几眼,于掌柜还怪憨厚乐呵的,丝毫没发现自己这运道一直在往下降,跟的主子一个比一个差,到他这里,都是白身了。
他有话问,讲话客气,说于掌柜委屈了。
结果于掌柜看得挺开的,“在程家时,程家是靠山。在陆家时,陆家是靠山。在这里时,程陆两家都是靠山,老爷也入朝为官了,有啥委屈的。”
存银“你说得是。”
他跟于掌柜打听,“你从前在陆家时,跟陆瑛表哥熟悉吗”
心里有鬼,讲话就不自觉有掩饰“裁缝跟绣娘都是他找的,我问问,好感谢他。”
要问于掌柜,那当然是不熟悉的。
他一个管外面铺子的掌柜,还是很老实本分,很少去主家面前拍须溜马找存在感的人,跟主家的人,至多是面熟。
正因这个性子,当初才被选中,调去了府城。
要说熟悉,就去府城路上跟陆瑛相处,还有从前在京都里,听过的一些传闻。
于掌柜不说传闻,他没亲眼见过,讲了跟编排似的。
相处倒是能讲讲,“当时大少爷还贪玩,爱听新鲜事儿,也爱听乐子,不爱被人盯着管,看起来不靠谱,办正事却是认真的,也能听得进去建议。”
这是于掌柜对几年前的陆瑛的评价,熟悉度就这里了。
存银还想说个什么,前头就来小伙计说有贵客。
“陆小将军来了,说来做衣服,我找谁给他做啊”
还能找谁存银自己去。
刚好把想问的问题问了,解个心结。
陆瑛今天骑威风过来的,铺面这里不方便让马进来,存银也有点想威风,就出去大门口接人。
他摸摸威风脖子和耳朵,跟陆瑛打招呼,“你做衣服,还需要亲自出来吗”
他现在懂行了,开铺子前,还有预想,拿着外头没有的样式图,去给消费高的贵客挑,给她们做定制的、独一无二的衣服。
实际贵人们的衣服,都是叫裁缝们上门量体、选布料跟纹样做的。
比他这个,就少了设计感,也能穿。
陆瑛说不需要,“带威风来看看你。”
存银立刻扭头看他。
很想说“你怎么讲话跟登徒子一样”,看陆瑛站姿都散漫,还举手遮太阳看天,就是没看他,所以把话憋回去。
他有话没说,就像在看陆瑛发呆。
威风不满,用大脑袋往前蹭。
它再怎么有灵性,智商也不会高过人。
没想到存银离它太近,用力蹭过去,会把存银推倒。
存银受惊回神时,上身都往后仰了许多,差点儿就摔着。
陆瑛脑后长眼睛,明明没看这边,还反应很快的扶了存银一把,顺手拍开威风的头。
存银站稳,他就松手,“不请我进去”
这是要请的,存银安抚下威风,问陆瑛能在这里待多久,“量尺寸就走”
陆瑛“差不多吧。”
待的时间短,就不用叫人带威风绕路去后院。
他带陆瑛去铺子二楼。
二楼是工作间,因铺子最初销售定位与积极宣传成衣的原因,来他这里的客人,多半直接买成衣,少数是扯布自己做,极少数人才会定制。
他请的裁缝跟绣娘又比一般铺子多,地方挤不下,每天就两个来轮班的,其他人还是在家里干活,做完后再送过来。
他们上来时,轮班的人都在。
全是陆瑛介绍的人,存银去拿尺子时,陆瑛还跟人聊上了,见他过来,才站起身。
存银目前在用的这套裁缝与刺绣的工具,都是陆瑛从槐城寄过来的。
很结实,绣花针都没坏一根,也不生锈。
他几乎每天在用,保养得好,现在看着还跟新的一样。
东西头一次用在陆瑛身上,存银心里有些怪异。
而且量尺寸,胳膊腿跟身高还好说,腰围胸围就需要用软尺绕量。
定做衣服,就为合身,目测的会有些许偏差,糊弄普通百姓还成,糊弄陆瑛这种打小都是量体裁衣的人就难。
存银不想要他小看,量得可认真。
身高腿长量完,换软尺时,他想叫人帮忙,陆瑛自己把软尺另一头拿上了,“你量哪里”
用云程的教法,胸围腰围臀围都要量。
存银很老实的说“量胸围跟腰围。”
陆瑛把软尺一头摁在腰间,存银牵着软尺围着他转圈,两头汇合时,很谨慎的没碰陆瑛手指。
他没抬头,不知道陆瑛表情,就听见陆瑛问“你有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