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教导主任都快忘记原来的刘校长是什么样儿了。
现在坐在这儿思考,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英姿飒爽,满脸温和的女人。
现如今的刘桂英跟以前差别太大了,做出的许多事情都让她难以接受。
以前的她将刘桂英当成崇拜的对象,现在
她摇了摇头,拿起钢笔开始写了起来。
旧情再难忘,也比不得学生重要,那些老师也都是无辜的。
她不能看着刘桂英再错下去了。
教导主任这一写就写到半夜,古参谋长推门进来,温和道,“郑爱芳同志,太晚了,该休息了。”
郑爱芳抬头看了古参谋长一眼,伸手捏捏鼻梁,笑了起来,“这就睡了。”
见她脸上带着愁绪,古参谋长担忧道,“是学校有什么事”
郑爱芳点头,是有点事情。
两人洗漱后躺下,郑爱芳还是将学校的事跟古参谋长说了一遍,“你说人怎么变化就那么大呢。”
“因为时间在走,周围环境在变化,人不可避免就要变化。”古参谋长将毯子给她盖上将灯关了,“睡吧,多想没用,你不是已经有了想法了吗,只要对得起我们的原则,那就放手去干。”
古参谋长和刘校长的儿子并不是一个师的,这也是为什么刘校长没将念头打在郑爱芳这个教导主任身上,反而去跟徐慧兰走近的原因。
郑爱芳叹了口气应了一声然后睡了,梦里却来回的闪现当年和刘校长在学校配合的事儿。
至于薛明珠,到底没去钓鱼,因为薛鹤鸣在机械厂加班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回来时一身的疲惫。
薛明珠不解,“大晚上的机械厂仓库还要守着”
薛鹤鸣将饭菜扒拉完,才解释道,“最近厂里赶一批工,需要来回的找材料,我在那儿看门,可不得打起精神来,晚上仓库值班的人又少,我就过去帮忙给记录,可不就累了。”
晚饭吃完,都顾不上消食,薛鹤鸣就赶忙洗漱休息了。
瞧着他的样子,薛启民和薛明珠对视一眼,却都觉得松了口气。
人果然不能闲着,闲着就容易乱想,现在她爸每天忙碌,反而没空多想,虽然只能干三个月,后头还不知道怎么着,但起码这三个月能够安安稳稳的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薛鹤鸣回来的却越来越晚了,甚至有时候直接让人捎信说不回来了。
薛明珠甚至有些担心,她爸万一嫌累不干了怎么办。
然而薛明珠的担心是多余的,周末的时候薛明珠总算碰见了休息的薛鹤鸣。
薛鹤鸣很兴奋,偷偷对薛明珠道,“这机械厂可真是好地方,我虽然在仓库,但也见识了不少好东西,还真就有了机遇。”
薛明珠有些惊讶,“什么机遇。”
她不问还好,一问她爸就有些自得了,“你爸我可是手艺人,前几天找出来有个精巧的部件儿,结果是个没处理好的,当时情况急啊,找大师傅又来不及,于是你爸我就把我刻的东西拿出来了,然后有个领导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试,结果做的非常完美。然后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个领导是厂里转管生产的副厂长,副厂长说了,让我去车间干,但是我这不是得替班吗,所以答应三个月后就去车间。”
听他说的简单,薛明珠却异常的惊讶,“能去”
“能。”薛鹤鸣叹气道,“但你也知道,我的成分一般,所以即便副厂长开了口我也不能去重要的精巧岗位,只能先去车间当个钳工,而且还是从学徒做起。”
实际上依着他的手艺,去当个精巧件儿大师傅也可以了,但成分是一大阻碍,只能去做没有技术含量的钳工。
但在仓库上班的经历跟以前打扫卫生的经历截然不同,以前在泉城的时候,学校的师生都知道薛家的事,虽然不敢做的过火,但也不会有人接近他,所以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朋友,跟崔宏田也是私下里偷偷来往,那时候他也真的将崔宏田当成朋友的。
这就导致薛鹤鸣对外界的认知没有那么全面。
但到了湖城就不一样了,这边机械厂的人只知道他是来替班的,要不是副厂长想将他调去更需要的岗位,恐怕都没人知道薛鹤鸣的成分不好。
可副厂长也没把这事儿说出去,接触到的机械厂的人也没人对他说什么难听的话。
薛鹤鸣看起来比在泉城时候自信多了,他看着薛明珠安慰道,“我没事儿,你爸不是原来的那个什么都不懂异想天开的人了。”
听着他的话薛明珠一阵恍惚。
去年她刚回泉城的时候她爸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差别实在太大了。
薛启民笑了笑,“既然觉得不错就好好看,学徒也不怕,总比干三个月就没的干了强。”
闻言薛鹤鸣也笑了,“我就这意思。”
傍晚的时候薛鹤鸣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海边钓鱼了,因为就一根鱼竿,所以爷俩轮流钓鱼,而薛萍萍和薛明轩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