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薛明珠小小年纪下乡受苦,也心疼薛明轩小小年纪没妈疼,也心疼薛萍萍小小年纪经历那么多。
在对三个孩子上,杨凤梅是能帮就帮。
但对薛鹤鸣,杨凤梅真的看不上眼。
薛家以前的确很厉害,在泉城那是有名有号的人家,这一朝出问题,薛鹤鸣从小少爷变成了打扫卫生的,这就受不了了
别看当初老爷子为了保全薛鹤飞当机立断划清界限,当时薛鹤飞有一段时间也是很难的,各种的审查,各种的审问,要不是因为这样,薛鹤飞早都升上去当司令了。
过去那些年,多少有名望的人家都倒了霉,有些被下放牛棚打扫卫生,有些挂牌子游街,有些被罚挑大粪。
像薛鹤鸣这样能拿工资只是扫卫生的,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可薛鹤鸣还一直惦记以前当少爷的日子,沉浸在以前的日子里不能回过神来,说实话真的没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杨凤梅过去直接将抓着薛鹤鸣进院子,“行了,都少说两句,都是邻居,有什么话好好说干什么吵架。”
一看来拉架的了,陈大娘直接跳脚叫嚣,“你来的正好,快问问你这小叔子干了什么事儿。我们这些邻居好心好意的给他讲讲道理,他倒好,上来就骂人,什么玩意儿啊。”
薛鹤鸣本来都打算不计较了,都被拽着进院子了,结果听见陈大娘这话直接又窜出来了,“你自己多管闲事还有理了,我闺女爱回娘家就回娘家,用得着你在这瞎叨叨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就告诉你,你管不着。”
薛鹤鸣向来觉得自己是以理服人,可跟人吵架这事儿哪怕有了对抗当初王大娘的经验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不会骂人啊,陈大娘他们好几个女人骂一个,怎么可能不把薛鹤鸣给气疯了。
杨凤梅听了半天也听出问题来了,冷着脸看着陈大娘道,“这位大娘,不是我说偏心的话,我这小叔子什么为人我一清二楚,就算跟你们吵架那也是讲道理,哪有你们这样张嘴就是难听的话的。”
这人就是这样,容易欺软怕硬,陈大娘她们都知道薛鹤鸣一家子是来投亲的,可也知道杨凤梅是个军官的老婆。她们敢和薛鹤鸣呛声,却不敢和杨凤梅呛声。
虽然会嘀咕仗势欺人,可怎么着也不敢当面锣对面鼓的对上了。
杨凤梅摆摆手,“都散了都散了,少说人家的闲事儿。”
“什么人呐。”薛鹤鸣也是气的难受。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说薛明珠拿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说他们一家子吸闺女的血,薛鹤鸣不生气才怪呢。
杨凤梅将院门关上,发现薛启民就在院子里坐着,似乎对薛启民跟人吵架这事儿并不在意。
见他们进来了,薛启民道,“明天你自己出去打听看看有什么活能干。”
薛鹤鸣皱眉,“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我上哪找去。”
搬家过来后悔倒是没后悔,但是犯愁也是真的犯愁。
他不是当兵的,也不是部队大院里的人,部队的那些招人的地方也不乐意要他们这种人了。
更何况他们家和薛鹤飞是划清界限了的。
而薛鹤飞又一直在军中,对外头的事儿也不是很了解,真给找个工作哪怕买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薛启民道,“那你空闲的时候就往后头上山捡蘑菇木耳或者捡柴,总能减轻家里的负担的。”
见薛鹤鸣脸色不好,薛启民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这个小儿子就是心气儿高。
可这什么年月,是能有心气儿的时候吗有心气儿也得憋着,更别说你只是怀念以前当少爷时候的日子了。
这些年薛鹤鸣一直因为这事儿难受,薛启民也不是过法子让他振作起来,但是没用,就是破罐子破摔,时间长了薛启民也就不管了。
眼瞅着明珠结婚了,剩下俩也不小了,薛启民看着他这样子就免不了生气。
现在家里用的是煤球,可煤球也花钱呢,很多人家都是自己捡柴烧火的。
薛启民这么说,薛鹤鸣倒是没说不行,直说道,“我对后山也不熟啊。”
“等你大哥休息了,让他带你走一趟。”杨凤梅道,“总不能坐吃山空,夏天怎么都行,冬天这边虽然没泉城气温低,但也很湿冷,总得点炭盆取暖,总得提前打算。”
薛鹤鸣点头,“知道了。”
杨凤梅出来的时候外头看热闹的人已经走了,才走到西门,就看见薛明珠从食堂打了饭菜过来了。
杨凤梅便把刚才的事儿跟薛明珠说了,“现在你也结婚了,兴许你说话你爸能听的进去,跟一帮老娘们吵架说出去也难听啊。总不能因为现在没工作就一直这么耗着吧。”
闻言薛明珠点点头,“我知道了,给您添麻烦了大娘。”
杨凤梅不在意的摆手,“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客套话,说实在的要是光你爸这么个人我真不乐意管,这不就是看在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