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话说这日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晴空与湖畔碧水交相辉映,迤逦荡漾,眼前是碧水落柳,赏心悦目,鼻尖浸染着桃花的芬芳,沁人心脾。
而四周则是一道道或暗戳戳,或明目张胆,或幸灾乐祸,或落井下石,或八卦不已的目光探究。
整个世界仿佛都躁动不安。
对岸的溪流边,那道青袍身影在众人激动的视线中由远及近,缓缓朝着溪边走来,最终停在了对岸。
隔着一条小溪,顾青山在对岸驻足。
他一身青色官袍加身,绣溪敕,青色圆领里露出一抹浅浅白色护领,腰间束着宽腰带,全身笔挺,再无任何装饰,只以一己之力将一身区区七品青袍官服衬托得美轮美奂,尊贵风流,却又苍劲正直,刚正森严,两袖清廉。
他一手轻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置于腰前,一手背在身后,立在对岸,抬眼注视她片刻,随即开口冲她淡淡唤着。
声音低沉醇厚,又苍劲有力,有着文官的儒雅,又不失武官的威严。
已不知不觉间,已从三年前那个英姿飒爽,风流意气的探花郎少将历练成了一位运筹帷幄,成稳持重的男人。
这一画面,一时叫整个桃花园满园的人津津乐道不已。
安阳郡主同顾青山这对满京最受瞩目的貌似貌合神离的夫妻,阔别三年在安伯侯府的桃花园里隔着一条小溪顺利会师会晤,这一画面,一时,流传成十数个版本,在众人口中争相相传、不胫而走了起来。
而也就是在那一刻,看清那张脸时,安阳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原是她半个世纪以前嫁的那位远去西南边陲之地上任的七品便宜县令夫君回京述职来了。
没有丝毫征兆的
一回来便朝她脸面上扇了个大巴掌
安伯侯府门前。
一前一后,停放着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紫篷罩面,上头铺翠圈金,缀珠翠玉石,紫为尊,乃皇室专供,清贵且尊贵,尤其前头两匹齐头并进的白色宝马,银白色的毛发顺滑如丝,马儿肌肉矫健,血统尊贵,俊美不凡,乃马中极品。
另一辆马车青篷罩面,虽不至于寒酸,但看上去风尘仆仆,较之前车,低调简朴许多,倒是那匹黑色汗血宝马,同样矫健不凡。
“郡主。”
后者马车前,立着一道玄衣年轻男子,看着英姿勃发,强壮建力。
见到安阳郡主过来,立马恭敬抱剑参拜。
安阳没有任何犹豫,经由蕉月搀扶,一路直接毫不犹豫地上了那辆漂亮又豪华的马车。
那是郡主府的座驾。
从头到尾,连个眼尾也没有扫过那玄衣男子一眼。
不单单是郡主,包括郡主身后簇拥的三名侍女,两个婆子,亦是如此。
见此情况,绥靖不由摸着鼻子赶忙迎上身后那位正主,道“少主。”
顾青山淡淡瞥了绥靖一眼。
绥靖这才留意到少主身后还跟着个姑娘,瘦骨如柴,胜在姿色清秀秀丽,怀中抱着个包袱,看着柔弱可怜。
绥靖一愣,看了看少主,又看了看那姑娘,再扭头看向郡主的座驾。
那里,车帘轻轻晃动,很快趋于平静。
顾青山见此情形,面色平静,眉头却轻蹙了下,片刻后,缓缓抬步朝着那辆轩丽豪华的马车的方向走了去。
身后那位姑娘见状立马抱紧了包袱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绥靖见此状况,嘴里“哎”了一声,反应过来,立马将人巴巴一拦。
车帘一掀,顾青山屈身上了马车。
人还没上去,一股淡淡的暖香便立马扑鼻而来。
只见马车内十分宽敞,比现象中更加奢侈,目光所至之处,只见马车内两侧是两排固定的软座长凳,长凳上铺着浓绿色并朱红色锦缎,古朴又奢华,脚下是一片厚厚的羊绒地毯,上缀着织金龙凤纹,贵不可言,最里侧则是一方软榻,榻上设有一方小几,小几上摆了一个玲珑剔透的八宝紫霞鼎,鼎上烟云袅袅,正在燃着暖香。
榻上铺着白色软绵的狐狸毯子,并摆了五六个图案各异的软枕,软枕前方,端坐着一位令人望尘莫及的女子,正是他的妻。
看到他的到来,对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迤逦绵软的身姿朝着身后软枕上一靠,直接闭目养神了起来。
眼不见为净。
顾青山直接上了马车,隔着一方矮几,直接在安阳另外一侧落座。
安阳身旁,侍女蕉月正在恭恭敬敬、默不作声地调试着安阳身后的软枕位置,末了,又取了薄毯搭在了安阳身上,再将帘子掀开,外头绿云从车下递了束桃花进来。
蕉月将桃花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落下帘子,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将帘子一把掀开,朝外看了一眼。
车帘外,那抱着包袱的女子紧紧贴在了马车旁。
蕉月复又将帘子落下,看了顾青山一眼,继续默默将怀中桃花分拣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