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身上气场清冷而强大，但如今如今他靠在自己身上，就像是一只垂死的白天鹅。

所有的冷傲都已消褪，只剩下汲取暖意，寻求一点点依靠的本能。

纪薇一动不动地给他当了一会儿的加热抱枕，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把冻僵的蛇放在怀里的农夫，没一会儿江烨身上的水就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弄得她也有点冷了。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放下他的时候，江烨好像恢复了点意识。

他没有再说冷，而是声音很低弱地道，“放开。”

“”

纪薇不解地低头看他，他似乎想要从她身上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

刚刚那个意识模糊的江烨还会觉得冷，但现在的这个他恢复了点神智，看着却没有丝毫求生欲。

纪薇皱了皱眉，在他再度试着从自己身上爬起来时，有点生气地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版的江烨没有那种令人生畏的气场，她甚至都敢语气凉凉地威胁他。

“你要这么想死，我就真的放开了。”

江烨沉默地别开脸去。

纪薇骂了一声，起身试图把他从浴缸里拽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这个相同动作一周前刚刚在山海录里拍过。

那一场拍得是柳疏寒殿后掩护主角一行，重伤落入寒潭。

陆明月没对他下杀手，而是亲自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带回冥月楼救治。

当时拍这场戏的时候，陈楚在水里冻得嘴唇发白，她在岸上拽得手快脱臼，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就算在荧幕上看着清冷瘦削也还是死沉。

纪薇本以为捞江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一拉却发现他竟比陈楚轻很多，把他从水里拉起来后，她都做好了可能会被压到站不住的准备。

当时跟陈楚拍戏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把他拔萝卜似地捞出来，结果陈楚演无力地靠在她身上那段戏时，虽然他已经暗暗撑住了些，但还是压得她一个没站稳，当时两个人一块摔了个人仰马翻，死沉一个人压在身上，差点把她砸得吐血。

但江烨这具身体可能还属于单薄少年，他靠在自己身上时，纪薇仅仅是后退了几步，一手扶了下墙便站稳了。

纪薇左右看了看，伸长手臂把可能是他脱在旁边的黑色针织长外套拿了过来，抖开一展披在他身上，长长的黑色衣摆垂下去，盖住了他光着的一双长腿。

纪薇松了口气，江烨却静静看着她，眼里多了些刚刚没有的清明。

但那眼神并不是她熟悉的江老师。

这个眼神属于年轻的他，青涩中甚至有些温软，但底色却是一片孤寂。

纪薇一怔。

不知为何，他的这个眼神，竟叫她想起柳疏寒剧中柳疏寒的母亲是山神后代，他自小也一直以此自居，为庇护一方族人而修炼，为拯救天下苍生而踏上旅途。

但后来行至途中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竟是条十恶不赦的妖龙。

他不止是神的后裔，身上也同时流着妖类的污血。

山民发现后，不再将他当做保护神，而是用忌惮防备的目光看着他。

柳疏寒因此有了心魔，当时留下给主角一行殿后，独自抵挡陆明月的时候，便已存了死志。

因为人已不需要他的保护，而他也不屑与妖为伍。

天地虽大，他却寻不到一处可以归属的地方。

当时陈楚饰演时那个眼神，跟江烨此刻的眼神里隐约有一点同样的东西。

就像是苍茫天地间的一缕孤魂，对人世没有半分眷恋。

纪薇皱了皱眉，看到他这副德行莫名地生气，不想再看他眼中露出这种神色，索性一把捏住江烨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上去。

系在他手腕上那条毛巾已浸饱了血，此刻正沿着惨白的手臂一路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但纪薇却已经不在意了，她吻得凶狠而激烈，甚至咬破了他的下唇。

明明都流了这么多血，他唇角竟然还能渗出血珠来。

他皱着眉侧了侧头，露出属于少年的纤细脖颈，青白皮肤上印着汩汩流动的血管，看着竟有一丝靡丽。

纪薇半眯了眼凑过去，舔掉了他唇上的血，嘴里立刻弥漫开一股铁锈味，但却又诡异地带着点甜。

他的一丝情绪也像是随着这血传渡了过来，纪薇感到自己胸口也像是一起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风不停地灌进来，整个人空落落的。

确实冷好冷。

刚刚窜起的怒意又这么一点点地淡了下去，纪薇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然后轻轻抱住了他的腰，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喃喃了一句，“其实你还有我啊。”

跟上次不同，这次纪薇从同梦中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躺在对面江烨也同时睁开了眼。

记忆还停留在刚刚相拥的片刻，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最后那句你还有我。

在少年江烨面前还能说出口的话，换成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