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梵虽然内里蔫坏,但跟极品的傅家人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道歹笋里怎么出了他这个好竹。
苏怀铭顺着小路往前走,旁边的景象变得陌生,他怕迷路,刚要原路返回,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是傅肖肖的爷爷和大伯。
苏怀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静下心听他们说话。
“爸,这样下去可不行,肖肖养在他们身边,已经不跟我们亲了,再让他继续留在景梵身边,肖肖长大之后,公司可就没了”
老爷子用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下地面,没好气的说道“跟我抱怨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自己去想个办法,还有是不是真如苏怀铭所说,你儿子挪用了公司的资金”
大伯梗住了,在老爷子面前紧紧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老爷子嫌恶地看着他,拿起拐杖就要打过去,但手抬起来后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放下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福气薄,留不住大儿子,妻子又失去了生育能力,只能从孤儿院领养了傅景梵,谁知道”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面容沧桑,说不下去了。
苏怀铭听到领养二字,心头一动,手捂住了嘴,生怕他在惊讶下发出声音。
他之前从未了解过傅景梵的家事,也并不知道傅景梵并不是傅家人,而是领养的。
正在说话的两人没有察觉到苏怀铭的存在,大伯观察着老爷子的神情,安抚他,“还好找到了好的医生,婶婶重新有了一个儿子,虽然但终究留下了肖肖,傅景梵当初答应了您的要求,也留下了书面协议,他终究会把公司留给肖肖。”
此话一出,老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轻嗤一声“公司算什么,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初一定不答应我对傅景梵有养育之恩,他这个白眼狼,竟然算计到了我头上”
苏怀铭听得入神,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直到他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苏怀铭愣了愣,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傅景梵。
还好他还捂着嘴,要不然肯定发出了动静。
树后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可以隐藏他们的身形,苏怀铭和傅景梵面对面站着,身体贴得很近,对方的存在感无限放大
正在说话的两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话越发刺耳难听。
“当年,傅景梵瘦骨伶仃,像条狗一样抢吃的,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我妻子执意要领养他,我当初肯定不会领养这种”
这些话回荡在苏怀铭面前,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太难听了,藏着满满的恶意,恨不得往人的心上狠狠扎一刀。
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刺耳,更别提傅景梵了。
苏怀铭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强势,好像没有弱点的男人,突然动了侧隐之心,一时头脑冲动,伸手捂住傅景梵的耳朵,帮他隔绝了那一段痛苦的岁月和尖酸的恶意。
大伯附和了两句,老爷子心中气不过,说的话更加过分,苏怀铭的眉头越皱越紧,差点气得浑身哆嗦。
他不应该捂住傅景梵的耳朵,而是让那两个闭嘴
苏怀铭刚要采取行动,就感觉一只火热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身体紧紧贴着,傅景梵箍住他的腰,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
苏怀铭仍然捂着傅景梵的耳朵,试探地挣扎了两下后,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景梵。
两人藏在树影后,身上没有一丝光亮,傅景梵的眸子一片漆黑,眼底却闪着光亮,正无比专注的看着他。
在外人眼里,傅景梵矜贵冷漠,强大神秘,但在苏怀铭眼里,他却是个心思恶劣,爱捉弄人的坏蛋,但有一点相同,傅景梵城府极深,成熟稳重,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
但此时的傅景梵,却像一只曾被人丢弃过,伤痕累累的大狗,心里满着防备,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带着希冀和依恋,那是他仅存的唯一的柔软。
苏怀铭很难拒绝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傅景梵,心立刻软成了一汪水,哪怕举着的手臂已经酸痛,他也强忍着,不想让傅景梵听到那些刺耳的话语。
两人的视线对上,并未言语,气氛却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傅景梵的手臂仍然紧紧的搂着苏怀铭的腰,慢慢低下头,埋在了苏怀铭的脖颈里,沉甸甸的,发丝轻轻擦过苏怀铭的耳尖,丝丝麻麻的痒,像是触电一般。
傅景梵身材颀长,肩背挺括,现在却很大只地缩在苏怀铭怀里,像在寻求一丝安慰。
在夜色的掩映下,傅景梵的声音更加低沉,尾音很轻,“让我抱一会,可以吗”
傅景梵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不断往身体里入侵,苏怀铭从未跟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本能觉得不适,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神也不断闪躲着。
他的手放在傅景梵肩上,指腹下是坚硬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