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担心祖坟(五千字大章求月票)(2 / 4)

长安好 非10 7649 字 7个月前

道“云二郎君今日已能下床处理刺史府的公务。”

常阔安下心来“如此便好。”

想到云回那日伤重的模样,又忽然感慨一句“年轻就是好哇。”

不像他,已经老了。

常阔忽然有些伤怀,他虽不服老,但从来也不是怕老之人,可此刻再见旧主,旧主依旧如往昔年少,他却垂垂老矣,又是半废之身,只怕能尽力之处有限,追随之时无多

常阔怅然失神间,听得窗外有脚步声踩着积雪而来。

“阿爹醒了”

常岁宁一路走进来,一路有士兵校尉同她行礼,无比恭敬地喊着“女郎”。

金副将也赶忙抱拳行礼“女郎”

常岁宁与他含笑点头“这两日辛苦金将军了。”

“不辛苦”金副将嘿地一笑“女郎一直忙着城中之事才辛苦呢”

常阔冲下属摆手“好了,你们都去外头守着。我与岁宁单独说一说话。”

金副将应“是”,行礼退去。

常阔也自榻上起了身,躺得久了,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却格外郑重。

他单膝跪了下去,重重抱拳行礼,声音里有一丝沙哑颤动“不识殿下归来,属下有失远迎”

在他刚要有动作时,常岁宁便要去扶,却未能扶动。

他身形如山,固执而又不容撼动。

“何为有失远迎,往阴曹地府里去迎吗”常岁宁扶不动,便干脆拿命令口吻说道“起来说话。”

“是”常阔抬首起身,又见热泪盈于眶。

常岁宁取笑他“再哭晕过去,当真要威名难保了,底下将士们怕也要犯起滴咕,将军日哭夜哭,能哭死徐正业乎”

常阔生生将泪忍回。

常岁宁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让他在榻边坐了回去,转身倒了盏热茶塞到他手里,自己也在床边的鼓凳上坐下。

“多谢殿下”惶恐之下,常阔的心绪反而平复许多,他此刻握着那盏茶,一时神色复杂“殿下,您”

这玩意儿真的太邪乎了,他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常岁宁很能理解“我来说,你来听即可。”

屋内燃着炭盆,香炉里焚着养神的香丸,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常岁宁从春日合州周家村初醒,发现自己死而复生说起。

“属下未能保护好阿鲤有愧殿下当年嘱托,请殿下责罚。”提起这个孩子,常阔甚是愧疚。

“阿鲤出事,是意外,也是人祸。周顶与裴氏,俱已为此付出代价,从俗世意义上来说,此事已了。”常岁宁道“真若谈轮回亏欠,也是我与她之间的因果,过失不在你。”

“无绝曾说过,我当年执意救下阿鲤,搅乱了她本已该尽的命数,但她命中之劫未破,魂魄不稳,与这世间也一直难以建立真正的羁绊。”

常岁宁回忆起事后与无绝的深谈,道“故而她一直体弱,却诊不出真正的症因。虽在诸多保护与疼爱中长大,却仍性情郁郁胆怯,不得舒展。”

常阔怔然,原来一切都早有因果可循。

“我已与无绝暗中替阿鲤补办了丧事,此生她与我之间因果已偿,已然圆满,来世应可投生一户双亲美满的好人家,去过体魄健全,肆意洒脱的日子。”

常岁宁最后道“若有重逢之日,得机缘指引,我再偿她引我归来的恩情。”

常阔眼睛微红,慢慢点着头“既如此,有缘必会再相见”

这头点着点着,迟迟意识到了不对。

“照此说来您竟早已同无绝言明身份了”

他竟然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第一个吗

从前殿下不是私下常与他说,在她心上他排第一位的吗

常阔的眼神有些受伤。

“你那时已领兵离京。”常岁宁轻叹气,看着他,似有些无奈“且是他先认出我来的。”

她未提受伤二字,但又似乎字字句句全是受伤。

四目相对,常阔“”

住在大云寺里的无绝且能早早认出来,反而与殿下朝夕相处的他,还等着殿下找他相认这称职吗像话吗还是人吗

常阔羞惭“是属下愚笨”

“也不能全怪你。”常岁宁适时安慰道“无绝能将我认出,实则是有缘故的。”

她便将天女塔的真相与常阔言明。

常阔震惊之余,又觉浑身舒适。

他就说,作为殿下帐下第一心腹的他,岂会平白无故输给旁人

原来是那擅熬羊汤的秃驴提早偷看答桉了

此刻便不忘道“殿下,实则属下早有感应只是道不明,想不透。”

“我能察觉得到。”常岁宁点头“谁让你最了解我呢,与我最是心有灵犀呢,起初未曾做好相认准备时,我每日都在担心被你认出。”

常阔听得甚是受用,心中熨帖又骄傲。

不过有一点

常阔神情几分犹豫,片刻后,干笑两声,悄悄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