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康斯坦丁问赫尔克里,“我直觉你不怎么担心船长的身份和生命共享契约。”
他发现刚才众人交流情报的过程中,只有侦探这个当事人显得心不在焉。
赫尔克里回过神,他的注意力虽然不算集中,却不影响听清人们的对话,因而这会很顺畅地解释说“请原谅,是这样的我个人认为敌人不会为了针对您,选择从我这一边下手。”
反过来倒是更有可能。
往糟糕的方向想,天启公司或者方舟药业真的不会为了解决赫尔克里来尝试暗杀康斯坦丁吗对他们而言,这简直是个钻禁忌漏洞的天赐良机。
赫尔克里现在觉得是康斯坦丁比自己更倒霉一点。
然而康斯坦丁作为非少数群体,没听说过那四条禁忌,也不知道新手保护期的事,因此并没有被说服“为什么你得证明给我看。”
赫尔克里正想找机会动身去寻找收到他命令躲藏起来的外界教众,以验证余温教会同纽约纵火案的联系,再追踪一番方舟药业存在的痕迹,闻言欣然说道“当然,我们边走边说您先请。”
即便发现侦探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康斯坦丁仍然没能习惯他那种彬彬有礼的语气,偶尔还会产生自己隐姓埋名回到伦敦的错觉。
想到伦敦是因为赫尔克里口中时而冒出来的诚恳反话散发着一股上世纪英国老古董的味道,隐姓埋名则是因为基本上听说过康斯坦丁名字的人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简而言之,康斯坦丁一面凭感觉能知道赫尔克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善,一面又悲催地意识到,平时连假装对他表现出友善的人都很少有。
来自利物浦的法师感到很不自在。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和赫尔克里犯冲。
路上,枯萎大师有点迷茫,指着赫尔克里问波文特工“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走出警局”
波文特工嘴角一抽当然是由于眼下夏威夷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论。
特别是他们这个队伍。不留在fbi,是对fbi好。
康斯坦丁是个有点自虐倾向的人。在生命共享契约短时间内摆脱不掉的情况下,他越觉得靠近赫尔克里很不舒服,越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凑上去聊天。
赫尔克里呢他洞若观火,态度温和,来者不拒。
这会他左边站着康斯坦丁,右边是从警局里放出来帮忙引路的余温教会小头目艾尔索普,身后是臭着脸还得帮忙拿行李的fbi探员。
三个人时不时同他讲两句话,艾尔索普和fbi探员坚持称呼他为船长,康斯坦丁有时候说赫尔克里,有时候则叫他侦探。
于是对话就显得魔性起来。
康斯坦丁“其实船长的魔法落在你身上后效果也很奇怪。正常来说你应该彻彻底底在所有人眼中变为另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保留。你无法证明你不是你,而赫尔克里雨果从今往后就变成了不存在的”
话说到一半,带路的小头目艾尔索普粗鲁地打断他“你最好别提那个名字,法师。我不想听。”
“别提什么”康斯坦丁莫名其妙,半天才恍然问,“赫尔克里雨果”
艾尔索普瞪了他一眼,不作声地点头。
“”
康斯坦丁试探地说“赫尔克里。”
艾尔索普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表情狰狞用以掩饰恐惧:“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拎起来揍一顿”
康斯坦丁浑不在意地换了称呼“好吧,那就侦探。”
这回艾尔索普没反驳赫尔克里的余温教会内网id是侦探。结果他们身后的fbi暴躁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他是船长”
你们是有什么凭借称呼触发的机关吗
赫尔克里揉了揉眉心,枯萎大师憋不住咧开嘴,波文特工拿着录音笔计划将音频发给上司。康斯坦丁则隐约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你的名字和身份是不可被剥夺或取代的有意思。”
其实情报互通后,赫尔克里更早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得出的结论是,玩家给角色起名字时有一半固定的,以及,他玩的游戏毕竟叫做三流侦探模拟器,而不是三流船长模拟器或者不能过审的邪教首领模拟器。
康斯坦丁也有自己的想法。但这家伙命里缺德,接下来的途中,他每隔两分钟就要切换一次称呼,阶段性惹怒邪教小头目与fbi探员。
被称为地狱神探对他而言实为一种屈才。
康斯坦丁的称号应该叫弱智引逗者。
枯萎大师有次好奇又有点不怀好意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试试叫他船长呢”
这样神盾局特工也能加入战局了。
康斯坦丁咬着烟笑眯眯地说“你又不是哑巴,老兄,为什么不自己试试记得虔诚一点。”
波文特工没来得及阻止这场闹剧。枯萎大师嘴比脑子快,换了一副恭敬的口吻对赫尔克里叫道“雨果船长。”
几秒种后,他神情渐渐恍惚。波文特工猛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