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1 / 2)

厮磨 弱水千流 3790 字 2022-11-04

chater 09

“谢了,不必。”

驾驶室里还有个司机小哥,韩锦书生怕暴君语出惊人,赶紧给他打住。

不过我的果实。

这么个风花雪月的备注,配上言渡那张万年冷漠的脸,真是怪瘆人。

韩锦书莫名其妙联想到拜伦那样的浪漫主义诗人。进而又更加莫名其妙地想到拜伦那句经典名言你宛若一场天国的绮梦,尘世的爱情不配去攀求。

暴君偶尔的浪漫与慈悲一样,都不过昙花一现。而现在,怎么解释清楚她去给他买礼物,却两手空空出来这件事,更有必要。

韩锦书说“不好意思,许诺你的礼物我还没有买。”

韩锦书紧接着换上副诚恳语调,又道“因为那家店的现货礼品都很一般,配不上你的气质。”

言渡缓慢优雅地交叠起一双长腿,瞧着她,眼神平静,食指指骨无意识轻叩了下眉心。

在韩锦书身上有个小细节。

她说谎时,面不改色,两只耳朵却会微微泛红,这一特征区别于绝大多数人。和她结婚的第一天,言渡就已经注意到。

当时婚礼仪式刚结束。大约是嫌太累又太烦,韩锦书独自溜回化妆间,脱掉身上的重工婚纱和一双高跟鞋,打开窗,只穿一件贴身薄裙便爬上窗台吹凉风,一双莹白光秃的脚丫够不着地,悬垂着晃过来荡过去。

太平洋的海风丝丝缕缕。

言渡在化妆间见到韩锦书时,他的新娘正背对他坐在窗台上讲电话,向未到场的朋友大倒苦水,吐槽他是不是有面部神经麻痹症,结个婚还全程冷脸,像是有人欠他钱。

言渡保持着一个绅士的品格。

他好整以暇靠着门,听完她讲完所有自己的坏话,然后才屈指扣门板,轻轻两声砰。惊得新娘子差点儿从窗台上掉下来。

“打扰一下,韩小姐。”

彼时,言渡表情淡淡,“你表姐在找你。”

而韩锦书抓着手机惶惶然地瞪着他,心虚不已,试探着问他“言先生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言渡镇定自若,“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她像是暗暗松了口气,面上立刻扬起微笑,耳朵红红的,对他道“我在跟我朋友打电话,她婚期在明年,刚好也想来这座岛办婚礼。我跟她随口聊聊。”

两年后的现在,海风吹拂下的小脸和眼前这张完全重合。一样的真诚微笑,一样的正儿八经,一样的信口胡言,一样的红耳朵。

言渡盯着韩锦书。

言渡很肯定,她说谎就会红耳朵这个细节,她自己根本一无所知。两年来他习以为常,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在他面前东拉西扯说鬼话,也觉得蛮有意思。

须臾,言渡盯着她忽然开口,道“韩锦书。”

冷不防被点名,韩锦书愣了下,不解地应“怎么”

言渡“建议你下次说谎之前,对着镜子多练几次。”

韩锦书“”

这句话没头没尾,韩锦书听得更加疑惑“练什么”

“练习怎么样控制自己耳朵的颜色。”言渡调子散漫,说话的同时,替她撩起一缕垂落耳畔的发丝,然后非常顺手地、轻轻捻了下她粉润的耳珠,“你好像不知道,你每次说谎,耳朵都很红。”

言渡的推测一点错没有,韩锦书确实不知道自己说谎时耳朵会发红。

韩锦书感到格外震惊且无语。

令她震惊无语的点,其实并不在于她耳朵发红还是发绿,而是这个连她自己、甚至她老妈都不知道的点,居然是由言渡告诉她的。

就,怎么说呢。

韩锦书不知道是该佩服暴君明察秋毫的超人眼力,还是惊悚他对她过分诡异的关注度。

“哦,是吗”

片刻的呆滞后,韩锦书反应过来,迅速敛起眼神里被拆穿的窘迫和讶色。伸手捋捋头发,不露痕迹地挡开言渡捻玩她耳垂的手,双颊微红,假假一笑,“这点我倒是从来没注意过。”

言渡垂眸,扫了眼自己被韩锦书拂落的手,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韩锦书则故作淡定地望向车窗外。

耳垂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凉凉的,是那种可以沁到人心里去的凉。韩锦书有点懊恼。

人就是这样古怪的动物。

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明明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但触碰只停留在耳畔腮边,味道就像变了。与他云雨,竟比被他指尖轻抚更教人自在。

思量着,韩锦书甩甩脑袋不去想了,只是说“那个许愿卡,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言渡“嗯。”

“跟你的礼物一样,我都不会赖账。”

“哦。”

眼见对方没有和自己闲聊的雅兴了,韩锦书也很识趣,交代开车的司机“麻烦把我送到盛世医美楼下,前面转弯就到。多谢。”

司机却明显滞了下,面露难色,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