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来下人住的地方,进来时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目光才落在念桥身上。
念桥哭过一回,眼尾还是红通通的,看他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水,扯着他的衣角,嗓音细细软软。
“这些不必你操心。”傅晴明神色冷漠,“这一次圣上对你已是宽恕,你如此放肆,被关去诏狱也不足为奇。”
念桥心里生气,傅晴明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原本他就没对傅晴明抱有什么期望。
“在狩猎场我派人去寻你,你不在帐里,之后是七皇子带你回来,你和七皇子去了哪里”
傅晴明如今在怀疑他还是要拿他的话当供词念桥对上傅晴明冷冰冰的眼神,他虽生气,却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我担心七皇子,便去找他,路上迷了路走不出来,后来碰到七皇子,是他将我带出来的。”
念桥补充道“七殿下不是刺客,晴明哥哥,你一定会还七殿下一个公道吧”
念桥看着傅晴明,他伸手扯住傅晴明的袖子,想要听到傅晴明的保证。
傅晴明在外一向名声好,可是传闻中那么好的人,前世却是没有感情的杀人凶手,这样的人真的断的了案吗
好一会,傅晴明没有应他,念桥有些失望,慢慢地松了手。
傅晴明突然开口道“你在狩猎场,可有见过太子”
见过了,念桥不知道傅晴明问这个做什么,他已经对傅晴明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回答傅晴明的问题。
“见过了,太子也去了,我为何见不到。”念桥屁股还疼着,他自己换了个姿势,眼巴巴地瞅着旁边的茶水,和傅晴明说了半天话,他嘴巴都渴了。
傅晴明见问念桥问不出来什么,便要离开。
念桥又扯住他的袖子,使了吃奶的劲,疼痛令他额头出了些许汗。
“晴明哥哥,七殿下在诏狱怎么样,过几日我能不能去看他”
少年满腹担忧,这幅担忧不似作假。傅晴明眸光略微顿了顿,慢慢地扯过自己的袖子,嗓音没有起伏。
“等你能下床再说。”
临走时傅晴明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将脸埋进枕头里,像一颗蔫了的小白菜。
念桥前两天还叫唤着疼,傅晴明给他留下了金疮药,药上了几日之后便不疼了,只是偶尔动作大了还会痛。
他一能下床,立刻便去找了嵇雪容。
若是宫中还有能帮上七皇子的,只有嵇雪容了。
念桥熟门熟路的摸到东宫,若水在殿外守着,对他道“殿下如今在见客人,念桥,我先带你去偏殿等着。”
嵇雪容身为储君,有见臣子的资格,如今也逐渐在参政。
念桥百无聊赖地在偏殿等着,正好他趁着这一会要想一想怎么跟嵇雪容说。
这次是为了七皇子的事,七皇子是嵇雪容的弟弟,他不用找一些借口,也不用撒谎。
想到这里,他轻松许多,撒谎需要绞尽脑汁,他脑袋笨,还容易穿帮。
很快上善过来传唤他,念桥到了正殿,发现嵇雪容在看折子,上面有红色钦印,他瞅了一眼,在原地规规矩矩的行礼。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嵇雪容放下了折子,关心道“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问的是哪里的伤现在全宫上下都知道他得罪了圣上受刑了,幸亏他运气好,板子打的不重。
念桥闻言道“已经不疼了。”
“不乱动就不会疼。”念桥摸了下自己的屁股,一摸还是有点疼,他补充了一句。
嵇雪容略微点头,“你应该好好休息。”
嗓音温温和和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念桥眼珠子一转,他假装叹气的模样,低着脑袋不说话。
上方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来,念桥用眼角留意着嵇雪容,发现嵇雪容又在低头看折子,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是谁说嵇雪容聪颖过人的为何每次从来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念桥憋了一会,发觉嵇雪容一直没有主动问他,他便主动说了。
“殿下,奴才没法好好休息。”
闻言嵇雪容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为何”
念桥“七殿下还在诏狱,奴才担心他。”
嵇雪容点点头,“是应该担心。”
念桥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他有点生气,正要说什么,嵇雪容问他,“你吃过饭没有”
念桥走的着急,他只吃了点心,这会走了一路有些饿了,他的肚子也应景的叫唤起来。
兴许是以前饿多了,他一饿了肚子叫唤的就厉害。
嵇雪容吩咐上善上了餐食,还给他准备了一张软垫。软垫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摸起来非常软,他坐上去向下略微凹陷,一点都不会痛。
念桥注意力被软垫吸引,他坐着摸了好一会,想起来方才的话,没等他问出来,上善把一笼包子端到他面前。
嵇雪容“这是水生蟹黄包,念桥尝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