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被他带着口水的唇舔上眼睛的恶心,宋太太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木愣愣地由着阿芳拿毛巾给她捂眼睛,看见儿子,拉住了儿子的手。
宋舒彦见母亲这样,跟阿芳说“芳姨,给我地上铺一条席子,我睡母亲这里。”
“哎”阿芳给宋舒彦打了地铺。
宋舒彦扶着母亲坐在床沿“妈,我在这里守着。再睡一会儿,今天晚上,你就去小瑜那里了。小瑜那么凶,她会护着你的。”
说着他掀开被子,让母亲睡下,他在母亲床跟前的地上躺下,把手伸给母亲“妈,握着我的手睡,我一直都在。”
他不想再叫疏远的称呼“母亲”,只想叫一声“妈”。
宋太太眼泪落出来,伸手给儿子,被儿子温暖的大手包围。
小时候她和儿子睡觉,儿子睡不安稳,她让儿子握住她的手指“宝宝,握住娘的手,乖乖睡”
这么多年了,儿子的手这么大了,他能护着她了,她怨过,痛心过,儿子为什么会步他爹的老路现在看来,儿子和他爹终究是不同的。
“舒彦,睡吧”
娘俩关灯睡下。
被儿子塞进屋里的宋老爷,渐渐地酒意消退,整个人算是彻底清醒了,想起刚才明玉颤抖的身体,宋老爷追悔莫及,只能拉开窗帘等天亮,等明玉起床了再跟她好好说说,求她原谅,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宋老爷洗了脸,穿了衣服下楼,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着楼梯。
张妈住在宋公馆隔开一条马路的公寓里,昨夜她走的时候太太回来了,她一大清早过来,老头子还说她,太太一来,她是恨不能家都不要了,比什么时候都勤快。
她骂老头子“没有太太哪有我这些年我都在外伺候老爷和少爷,甚至还有那几个姨太太,都没在太太跟前尽心过。”
张妈刚刚进宋公馆,就被一个正在打扫院子的佣人给扯住了胳膊“张妈,昨夜上头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太太尖叫,少爷跟老爷吵架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芳姨站在楼梯上,不许人上去,没人敢上去。所以不晓得,就是跟您说一声,昨夜闹得很厉害。”
张妈一想也可能少爷还是一根筋,放不下秦小姐,这个秦小姐有什么好的宋家这么大的家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走进屋子,看见黑着眼圈的老爷坐在沙发上。
“老爷早。”
宋老爷左等右等,等不到明玉下来,看见张妈立马说“张妈,你上楼去问问阿芳,太太可起了”
张妈疑惑,怎么就问起太太了
“要是太太起了,或者没起。你都下来告诉我一声。”
张妈上楼
去,见阿芳的房间没人,去太太房间,见阿芳在伺候太太起身,走进去“太太早。”
“阿英,早。”
“太太起了,老爷让问呢要是太太起了,就告诉他一声。”张妈说道。
阿芳放下手里的梳子,扯住张妈的袖子“不许去告诉他。”
说着贴着张妈的耳朵粗略地说了昨晚的事,阿芳想起这些就气得发抖“我告诉你,就是大少爷都是站在太太一边儿的。你自己想想我们家七小姐,未出阁的时候才情样貌哪样不好配他难道不够被他糟践成这样昨夜还闹出这般动静,家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他睡的,闹到二十几年没同房的太太头上”
“那怎么办”
“反正太太不想见他。”
宋舒彦走进来,阿芳跟宋舒彦说“大少爷,张妈说老爷坐在楼下客厅等太太。”
宋舒彦扣上衬衫袖扣跟张妈说“张妈,你从边门下楼,让唐师傅等在车里,我陪太太从小楼梯下楼。”
副楼本就是楼下佣人,楼上客房,有独立楼梯,张妈立刻下楼通知了唐师傅,上来说“唐师傅已经在了。”
“妈,走吧”宋舒彦牵着他妈的手,母子俩下楼。
宋老爷坐在客厅里,仰头看着楼梯,就是明玉不下来,至少张妈下来告诉他一声,到底明玉怎么一回事
他想要上去,又怕吓着明玉,不上去又坐立不安,在焦躁地等待中,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才发现不对劲,快步跑出去,走到门口却见家里的汽车,开向大门口,张妈站在那里目送汽车离开。
宋老爷往张妈那里去“太太呢”
张妈虎着一张脸看宋老爷“老爷忘记了,我先是朱家七小姐的贴身丫头阿英,后来才成了您上海的管家婆张妈。”
宋老爷想要发火,却见张妈眼睛眼泪滚出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水灵灵的大姑娘的时候您不想,到现在都成了这么个老太婆,您倒是想了。”
“我没有”宋老爷想解释,他是真没有,他是喝得有点多,满心都是亏欠,就想跟老妻道歉,告诉她,他错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跟条发了情的狗似的,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张妈鼻孔里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