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痨病鬼”
“玥玥。”
磁沉有力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白小雪吓得一哆嗦,她没想到男人忽然走回来,此时她就这么僵住,表情也十分尴尬。
而岑肆已经走过来,只是瞥一眼白小雪,随后朝背对着他的时玥说,“你哥哥不放心你自己呆着,让我看看你。”
“嗯”时玥这才翻身看过来。
白小雪这才调整好表情,挤出笑容看岑肆,“你是二哥的朋友,我要怎么称呼你”
岑肆“岑肆。”
白小雪点点头,乖巧叫一声,“岑大哥。”
随后她解释,“刚才我太惊讶了玥玥竟然说你是她不过玥玥年纪小,就爱胡说八道。”
说完,她紧张瞥向岑肆冷硬的侧脸轮廓,眼神有些痴迷。
时玥也看着岑肆,手指间缠绕着自己干枯的发梢,小声说,“我没说错啊,你就是我对象。”
语气有些委屈。
岑肆想到刚才在堂屋跟她拉过勾的事,于是点点头,“嗯。”
白小雪算是看出点什么,岑肆怕不是在哄小孩儿而已,于是她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不过看到时玥病态苍白的那张脸,她又觉得不是滋味。
据说二哥和她那早死的娘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两兄妹都长得相当俊俏,哪怕时玥被病魔缠身,也依旧能窥得那精美五官下的绝色。
以前村子里的人还说,那病西施也莫过于此,只是时玥年纪还小,少了点艳丽风情。
最重要的是,村里的神婆和医生都说过,白时玥的身体熬不过几年的。
所以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谁家会愿意娶这么一个病秧子回去不是白瞎一笔钱吗
白小雪相信是个男人都会知道怎么选。
这么想着,白小雪更加挺直身板,看向岑肆的目光也越发频繁,不过碍于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气息,她没再跟他搭话。
岑肆当做没察觉她的目光,他不好在床边坐下,所以只是在一边半蹲下来。
即便是这样的姿态,他身上的凛然冷冽的气势也没有减少半分,他习惯用一张冷脸去对待自己手底下的兵,渐渐地,这也成为他惯用的面具。
女孩睁着幼猫似的清澈眼眸看他,眼底的好奇和钻研丝毫不加掩饰。
岑肆微微意外,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怕他。
“把手给我。”他说。
时玥看向他伸来的左手,宽厚的掌心,修长的手指,虎口和食指两侧都有着更明显的茧子。
岑肆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她知道他身上很温暖,那股正直不阿的阳刚之气,也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她将满是冻疮的手递过去。
岑肆敛眸,“另一只。”
时玥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岑肆当新兵的时候也长过冻疮,发炎烂掉一块肉最后还是会挺过来。
她这手上的还好,刚才他瞥到她脚踝那一处,是最严重的。
白小雪看到这一幕,酸得掉牙,她连忙说,“我也长冻疮,可难受了,涂药好麻烦”
她把手伸出来,可惜那个冻疮已经消掉。
岑肆抬头看一眼,直接问,“药在哪儿”
白小雪咬了咬唇,那药膏贵着呢,她妈嘱咐过不让白时玥用的。
可是她已经说漏嘴,现在为了表现自己,她也只能转身走出去,“我、我去拿”
岑肆收回目光,“麻烦你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跃不在的时候,他这病秧子妹妹虽然没有被虐待,但是也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眼前这个红棉袄女生,光鲜亮丽,似乎没干过农活,或许还读过书,跟病床上这小可怜形成极大的反差。
白小雪一走开,时玥嘴角就抿出一个笑。
岑肆注意到,问一句,“笑什么”
“感觉赚到了。”她说。
白小雪娇贵着呢,那支止痛膏是她见同学有,她也非要缠着刘翠花要,那药膏见效的确也快,就是挺贵的。
“”岑肆定定看她一眼,“那也是你亲哥哥的钱。”
时玥瞬间笑容停滞,嘴巴缓缓瘪起。
岑肆看着她变脸,嘴角几不可察勾一下,很快又平复。
时玥岔开心思,蔫蔫地问,“你刚才算不算是使用美人计”
岑肆板着脸,英挺的眉峰,深邃的眼眸,很会吓唬人,“别胡说。”
随后又问,“你还知道美人计”
他知道她因为身体原因没上过学,都是白跃教她识字的。
“嗯,我也看书的。”时玥点头。
“看什么书”
“什么都看,家里的书,都看过。”
她语气开始变得骄傲,嘴角微微扬着。
岑肆相信她的话,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说,“你在你哥哥面前,没有这么多话。”
随后他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