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怎么回事在她入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入本幸太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艰难地睁开眼了,他嘴唇苍白,张开口,说了些什么。
因为太小声,林之言不得不凑近听。
“莎兰在另一边”
她抓住入本幸太,上下扫视了一眼,没有伤口。
不对,只是正面没有伤口。
林之言从背包拿出急救物品,将入本幸太拉出来,在他后脑勺位置,血已经漫开来了,将他的黑发与颈部肌肤染红。
瞳孔迅速收缩,林之言立马拿出剪刀,把他的头发剪掉,消毒,擦药,包扎。
后脑勺出血,所幸没有出血太多,林之言把毯子拿出来盖在对方身上,低声说“我去看看莎兰,你可别断气了。”
入本幸太咳了两声,缓缓地点头。
安顿好他之后,林之言背起背包,小心翼翼地走向另一边。
一边寻找着同伴的身影,林之言一边思考,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入本幸太后脑勺的伤口明显是被什么顿物砸到,是岩石冰川碎裂了,砸到他后脑勺上吗还是说是谁,举起了重物直接砸到他后脑勺那里如果是的话,为什么
莎兰和贝拉还没有找到。
不安感越扩越大,如同黑海一般吞噬整个内心。
林之言想了很多可能性,什么都有,她要确定自己等会儿可以尽可能地冷静面对她们。
忽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迅速钻入她的耳道之中。
“莎兰”
林之言迅速抬头,看到了莎兰和贝拉的身影。
莎兰竟然就在悬崖边,而贝拉在后边拉住她,仅仅差那么几步,她们就会从悬崖边跌落下去。
此刻,什么谨慎小心,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疲惫似乎被一扫而空,林之言绷紧全身肌肉,迅速往她们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大喊“莎兰贝拉”
贝拉听到林之言的话,又是惊喜又是恐慌。
而莎兰却表现得什么都没听见,她低着头,用力地、一点一点地掰开贝拉的手指。
即使贝拉已经用力抓住莎兰的手臂,但依旧没用。
贝拉的瞳孔越缩越小,她哀求着“莎兰,不要那只是你的幻觉,前面没有路,真的,真的”
莎兰像是往常一样,眨了眨眼睛,她抬头,凝视着前方一会儿后,又低下头看着贝拉,缓缓地开口。
“不,你才是幻觉。”
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贝拉紧紧咬住下唇,摇头,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被掰开。
在最后一根手指头即将被掰开的时候,绝望铺天盖地地朝贝拉袭来。
她应该闭上眼睛,这样就不会看到自己的同伴追随着自己的幻觉从悬崖跳下的一幕。
可她却咬紧了后牙槽,死死地睁大眼睛,目眦欲裂,红丝在白色眼球中无限扩张。
有两道声音拉扯着她。
一边在跟她说,救不了了,莎兰已经疯了,从大本营出发,已经是两周多的时间了
在这十几天里,他们几乎没有遇见过活人,遇到的,只有被掩藏在大雪之下的尸体,有死不瞑目的,有一同死去的,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的没有的,是活人。
同伴可以互相取暖,但米娅和兰姆的离去却造成裂缝。
无尽的雪占据了满心满眼,空茫茫一切,疼痛、寒冷、伤痛、孤独、缺氧这些都在折磨着他们,同伴只能取暖一时,这条路,终究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可另一道声音却在撕心裂肺地喊,不要放开沙兰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吧她只是病了快快拦住她
贝拉的泪水,在手指全部被掰开时已然崩堤。
当她看到沙兰带着笑容往前走时,脑子里的弦瞬间断裂。
不要
在沙兰即将坠入悬崖时,一道身影猛地从侧面扑过来,她扑倒了沙兰和贝拉,三人沿着下坡一路向下,雪花与冰碎都扑在她们身上。
在厚厚的雪层下,有不少尖锐的石头和冰,在磕磕碰碰中,三人遍体鳞伤。
“哗”
三人猛地撞到下边的岩壁,及时刹住了车,而覆盖在岩壁上的雪在剧烈的撞击中崩塌,哗啦啦地散落在三人身上。
当入本幸太循着声音找过来时,眼前的场景让他失去了思考,哑口无言。
在岩壁下,三人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疼痛从四肢、后背传来,林之言艰难地抽气,浑身颤抖。
她们还都背着氧气罐,不知道它是否完好,如果被撞坏了发生泄露,那接下来的事就糟糕了。
她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米娅的声音。
“糟糕的事,总是接二连三地来。”
糟糕的事,的确总是不请自来,但是她们也被幸运眷顾着,不是吗
如果林之言没有赶过来,那么莎兰就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