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向前。
“走了走了你们要是不走首先得面临我的愤怒”
兰姆翻了个白眼。
“k你可真行,把自己和山神放同一个位置啊。”
林之言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臭屁地仰起头。
“何止呢,我还把自己当上帝了。”
兰姆佩服地看着她。
贝拉敲了敲她的脑袋,警告她“注意点。”
林之言笑而不语。
这样的谈笑仅仅是登山生涯中的一剂调味料。
第三天,就是没完没了地,继续登山。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第八天。
林之言再一次从寒冷与疲惫中醒来。
她熟练地倒出眼压药、止痛药、维生素片等等,合着热水直接吞下去,跟吃糖一样。
在换衣服的时候,林之言才惊觉自己又瘦了,手臂曾经引以为傲的肌肉线条消减了许多,锁骨突出,她的肌肉正因为持续的登山日常而掉下去,从开始到现在,她大约被消耗掉了大约10磅的肌肉,林之言检查了一下,发现主要是肩膀、后背和腿部。
这无疑又是一个坏消息。
为什么要说又呢或许是因为自从登山以来就没有什么好消息过吧除了那过分漂亮迷人的美景以外,嗯,还有队友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林之言已经尽她所能地储存脂肪了,这是她最后一道防线,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假如她真的沦落到需要等待救援的时候,这些脂肪就是最后的能量,可现在看来,脂肪已经被耗尽了,难怪她感觉自己更怕冷了。
可更难受的事,干咳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每次咳嗽的时候,她都感觉有人在用棍棒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胸腔和喉咙,干呕的欲望十分强烈。
在昨天的咳嗽中,她甚至吐出了点血。
但无论是头疼还是咳嗽,这都是登山者的日常,是登顶时不可避免的情况。
把帐篷收起来后,林之言继续跟着团队往上走,或许是因为海拔的升高,又或许是上边鲜少有人到访,因此上边的雪地厚度越来越深,在大本营附近,雪地厚底最多也就08米左右,可现在,它足足有孩童那么高,将近13米高。
林之言现在前进的路线就得趟过这条雪路,这简直像是在海啸中游行,前方的阻力这么大,偏偏还得前进。
每个人都努力打起精神前行。
林之言忽然停下来了。
她脚下的触感有点不对,相比较雪地的软度,似乎更加地坚硬还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柔软。
一种猜测在林之言脑海中诞生了。
她舔了舔嘴巴,喝了口水,润好嗓子后大喊“等等”
听到林之言的声音,前后几人都看向了林之言,听到她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你们要看看嘛也许,或许,应该是一个人。”
被埋藏在13米厚雪层下的人
ta还能活着吗
莎兰拿起手边的雪地铲,利落地将雪弄出去。
林之言果断地跳到另一边,跟着一起铲,当雪逐渐被弄开后,下边如林之言所想的那样,的确是一个人。
但是
莎兰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面孔。
雪花与冰碎散落在对方已冰冷的脸庞上,可无论是粗乱的眉眼还是坚毅的轮廓,都在述说着他的身份。
“伍莱科尔”
贝拉听到这个名字,内心猛地一跳。
她加步上前,看到那熟悉的脸时,大脑一片空白。
林之言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他的尸体。
她至今还记得,在那个明媚的早晨,自己喝着牛奶咬着吐司刷到的新闻。
闭上眼时,还能想起那新闻的内容。
当地时间22日,n国著名登山运动员伍莱科尔在攀登世界第三高峰奥里苏尔峰时,不慎失足跌落山谷,长眠于海拔7500米山区。
距离那时候有多久了似乎,有三个月了吧
他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沉睡在这里吗
贝拉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好友的尸体,她颤抖地伸出手,触碰对方冰冷的面孔,那早已不是活人的温暖柔软,而是属于一具死尸的冰冷坚硬。
奥尔苏里山峰共7521米。
这里海拔六千五百米,距离顶峰还有一千米左右。
林之言往上望,迎着过分热烈的日光探究着一切可能性,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北坡,那是一个垂直的冰壁,如过在那里没做好准备直接跌落下来的话,相当于从三十米高空跌落下来,在层层雪花中失去意识,最终停止了呼吸。
或许刷到新闻的那天并不是对方真正死亡的日期,毕竟这里不一定可以用卫星电话通讯,大抵是连续好几日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判定失踪,最后,判定死亡。
林之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