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的怒火便尽像郝得志而去。
裴君站在阿酒身侧,不敢出声,但悄悄冲郝得志使眼色,满眼都是对“好兄弟,有义气”的鼓励。
郝得志一上头,更是使劲儿往身上揽责任。
裴君打心眼儿里为有这么一个实诚的下属感到庆幸,等到感觉阿酒的火出的差不多了,才道“阿酒,我属实不该,已是认识到错处,老郝应是也知道了。”
阿酒冷笑,“我瞧郝将军嘴硬的很。”
“他不是嘴硬,是粗枝大叶惯了。”裴君将她和阿酒摆在同一个立场,极其善解人意地说,“咱们说没有用,得是重要的人说才有用。”
“什么重要的人”阿酒一顿,眼神闪了下,“云娘请云娘来劝”
郝得志耳朵灵,霎时扭捏起来,“真、真的吗云娘会关心我吗”
阿酒无语“”看来是有用的。
郝得志一张粗犷的脸上满是期待,“阿酒姑娘,你真的让云娘来劝我吗”
阿酒没好气道“好啊,云娘劝你你就不喝了吗”
“当然”郝得志迅速拿出身后藏着的酒,“只要云娘关心我,我老郝保证,绝对不喝了。”
啧
裴君看着郝得志那荡漾的嘴脸,腹诽真是没出息。
阿酒一听,还真就跟他约定,“若是郝将军做不到,我就跟云娘说,你去兰月馆吃花酒。”
郝得志瞬间变色,“阿酒姑娘,你怎么能污蔑老郝的名声”
“郝将军言而有信,自然不必担忧。”阿酒还没消气,哼了一声,转身时看见裴君,又狠狠瞪她一眼,“将军也是,若是再喝,我就告诉老太太。”
裴君识时务道“绝不在家偷偷喝酒了,我保证。”
郝得志忽然灵光,听出她的话里“在家”两个字,见阿酒没有发现将军的心机,暗自懊悔,不该说太绝。
果然是将军,老郝比不过。
隔日,阿酒就前往金风玉露楼请云娘帮忙劝说,云娘一口便答应下来,直接写了一封信交给阿酒。
阿酒揣着信回府,等郝得志下值回来,便拿着信要挟他将藏的所有酒全都交出来。
郝得志为了云娘给他的第一封信,毫不犹豫地低头,将床下、箱子里还有房梁上的酒全都上交。
阿酒实在没想到他为了一口酒,都能够藏到房梁上去,反复深呼吸才压下火气,信甩给郝得志,抱着酒就走。
郝得志接下信,捧着黄金似的,痴笑着打开看。
而阿酒从郝得志这儿离开,径直去了裴君屋里,也要查看她是否藏酒。
裴君怎么会留把柄在房里,上上下下任由她检查,还主动让阿酒检查书房。
阿酒见确实没有,又警告了一番,这才离开。
裴君站在门口,瞧着阿酒走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傻姑娘,钱收走才是正经的”
一阵寒风吹过,裴君顿觉冷彻骨,心里又涌上一股谗意,但她忍下来,合上门进屋,走到火炉边烤了许久火,方才缓过来。
两天后,又一次朝会,明帝未缺席。
朝会上,燕王殿下呈上一本厚厚的奏折,明帝只略略扫过,便准了减税之请。
裴君在朝会上立着,始终没有发言,神色也始终淡淡,仿佛朝上群臣的喜悲皆与她无关。
下朝后,她裹紧大氅,不做停留,径直离开皇宫。
燕王秦珣在她身后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片刻之后,平静地收回视线,转向身边围绕、恭喜他得嫡子的朝臣。
颜相孙女出孝后,他便和颜娘子在明帝的要求下成婚了,太子薨逝,他势必要有嫡子。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