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多,当年突厥进攻大邺,本以为万无一失,定能里应外合,直捣黄龙,一举灭了大邺。
但突厥攻下数州之后,大邺忽然出了一个裴君,扭转战局,燕王任帅,又把控边军,京城里应的暗探根本起不了作用,只得隐匿起来。
若照裴君所说,难道他们其实忽略了明帝
当时太子和大皇子皆年轻气盛,京城派系之争尤盛,可每次哪一派张扬起来,没多久就会出事,他们还以为是他们搅乱了大邺都城
难道难道都在明帝的计算之中
裴君看着他神情变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胡思乱想去吧,想得越多就越痛苦,也对大邺更有利。
裴君起身,“大邺和突厥,必定还有一战,我裴君死,要么马革裹尸,要么寿终正寝,绝无其他。”
“而只要我活着,大邺就不会输,突厥只会让我功勋卓著”
她说完,扔下史越山,转身就走。
裴君出了地牢,见宋乾鲁阳他们还等在地牢外,便问道“那些人都送回去了”
罗康裕点头,答道“龙武军送过来,末将让人以金吾卫地牢未建好,大张旗鼓送走了。”
裴君眼中锐意一闪而过,转头吩咐郭响“稍后再打几鞭子,我带来的药,搀在水里,浇在他伤口上。”
郭响听令,“是,属下这就去办。”
宋乾好奇,小声问“将军,是什么药啊”
裴君抬脚回前头,随口道“阿酒配得,能让他生不如死。”
宋乾又问如何生不如死。
裴君道“我又不是先生,专为你解惑,年纪轻轻,多听多看多思,少问。”
宋乾咕哝“您也才比我们大几岁”
裴君听见,瞥他一眼,道“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连小楷都写不好。”
“谁说的区区小楷”宋乾辩解,“我三岁识千字,八岁便能七步成诗”
罗康裕扯他,提醒“过了,且收一收,你幼时安平侯不忍你读书练字辛苦,你自个儿字丑成什么样儿,不知道吗”
鲁阳“嗤”了一声,娄至和蔡齐偷笑。
宋乾“”好生气。
裴君摇摇头,先走一步。
两日后,金吾卫照常轮值。
当晚金吾卫衙门和平常一样,文吏下值后,只剩下二十来个值守的金吾卫以及特意调到今日的宋乾和鲁阳。
入夜,京城宵禁,衙门中的一众金吾卫都回到值守的屋内躺下休息,四下寂静。
深夜时,有一行人悄悄从金吾卫衙门后院的高墙翻进来,小心翼翼地摸近地牢。
地牢旁边有一间屋子,便是地牢的班房,地牢守卫便待在里面。
打头的黑衣人捅破窗户,吹了迷烟进去,待四个守卫趴倒在桌上昏睡,冲身后的同伙一勾手,随后推门进入班房,悄悄取走地牢的钥匙。
门边未进入的一个黑衣人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凶狠手势,示意他干脆杀掉二人。
身后,黑衣人头目摇头,低声道“不要节外生枝。”
于是一行人便迅速分散,有人望风,有人进入地牢救人。
他们已经提前摸清楚地牢的情况,照样迷晕地牢里的犯人之后,便直奔囚禁史越山的刑房。
狼狈不堪的史越山听到开门的动静,神情并不意外,顺从地跟着离开。
他们顺畅地翻出了金吾卫衙门,然后躲进坊内一个民宅,就如同他们预期的那般,将人从金吾卫救出不难,难的是明日如何躲避开重重守卫离京。
一群人谨慎地计划着,却不知道他们刚离开金吾卫衙门,班房里的四个守卫便爬起来,对视一眼,拿出新的锁,锁上地牢,然后前往前衙。
鲁阳和宋乾正在屋里踱步,一见他们过来,马上追问“走了吗”
守卫点头,将钥匙交给宋乾,地牢的钥匙从来不放在守卫手里,需要进出,都得经过校尉,今日是为了放人,特地放在班房的。
“明日武侯铺那边儿当没看见,守城门的监门卫再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这事儿便成了。”宋乾收好钥匙,活动着筋骨,放松地坐下,喟叹,“比抓贼都紧张,可惜本世子没能亲眼瞧见。”
隔日,史越山一行人乔装成行商,早早带着货物出坊,然后毫不犹豫地直奔城门,拿着提前准备好的临时腰牌,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北行。
而在他们离开后,守城门的监门卫中立即有一人离开城门,走向城门不远处的馄饨摊儿,低声回禀“裴将军,人已经放出去了。”
一身书生打扮的裴君颔首,放下筷子,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而后放下铜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