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一瞬,又极快恢复了正常。
陆律闭眼,“你说的对。”
重音下压,除去时星一事,其中更应该饱含了对陆家家事的苦痛感受。
很有一阵,两个人都没开口。
风从空中吹拂而来,留恋地拂过时星脸颊发梢,又悄悄远去。
想到某个人,时星心绪格外的平稳。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情的”
好久,陆律询问道。
在树巢的时候他就想问,只不过那个时候家庭带来的浓重无力感,几欲逼疯他,现在再问,时隔一年半,过了那个节点,不再冲动,情绪变得麻木,问出来,也只是因为曾经太过执着,想了却心愿。
答案对陆律并不重要。
某一时刻,两个人都这样想。
陆律是带着某种认命的悲观情绪。
时星则是就事论事。
“很重要吗”
时星淡淡反问。
有那么一两刻,陆律在时星身上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压迫感,对方只静静将他看着,却给了他被俯视的强烈错觉。
时星是站在高位上说的这话,哪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陆律喉头滑动,惨然,“我想知道清楚。”
这句话触动了时星。
这话,陆家陆黎事情爆发出来时,陆律也这样对谭韶说过。
只不过那一次谈话,几乎摧毁了陆律对陆家的认知。
侧身看了眼宫殿间风景,时星轻出了口气。
“谭韶,你母亲,名义上是谭家幼女,但是谭家其实还有个小女儿,只不过在早年夭折了,同辈人清楚,你父辈那一代,比谭韶小上五岁的长辈却不清楚。”
“比起你大哥,你二姐其实更喜欢军旅生活,喜欢战场上的指点杀伐,她精神力比你和你大哥低一级,但是很会利用武器达到越级压制的效果,她现在带领的队伍,也都配备了她指点的武器。”
“最后,你大哥手臂上有一块烫伤,很小一块,一直没有去医院处理,是小时候替你挡滚烫的水留下的。”
“闻希没什么好说的,性格好,哪怕不受谭韶的待见,也依旧从中试图调和你大哥和你母亲的关系,但是你大哥看得很清楚,他的调和没什么效果。”
时星每说一句,给陆律心中带来的震撼,风暴,就成倍地增加。
这些都是陆家的私事,没有接触过的,是决计不会知道的。
陆律嗓子沙哑,愣愣,“你”
“我为什么会知道”
时星转过脸来。
看清楚他神情的那刻,陆律又仿佛被一盆凉水浇醒。
从那张熟悉的脸上,他看到了绝对的冷静。
时星说着他家的事,却不是自己的事,时星是在用,一种局外人的目光和语气,叙说这些事情。
这些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星“陆律,我做过一个梦。”
“我选择过你。”
感知到什么,陆律惶惶,“什么意思”
时星直视陆律,清透的蓝眼睛如昔,但这一次,陆律却感受到了蓝色骨子里浸出的冰冷。
“字面意思。”
“我不觉得是假的。”
“我说的这些,也是从梦里知道的。”
从参议院出来,上飞船的路上,池曜蓦然抬头,接过一缕向他吹拂而来的风。
池曜感受到了时星的气息。
看一眼通讯器,今日帝都风向确实是从皇宫到参议院的。
有什么值得让时星动用精神力
还不是治愈精神力。
强度高得风飘了那么远,还没有吹散那一丝气息。
“全速回宫。”
上了飞船,池曜命令道。
许今应池曜要求,稍后汇报道,“符青说是星星的一个同学,找来了。”
“同学”
池曜下意识脱口“时冉”
记忆中,也就只有这一个时星的同期和他关系亲近。
许今愣了愣,低头确认了下,看清确实不是,才摇头。
“是陆光誉的小儿子,陆律。”
池曜拧眉一瞬,想起来了,“之前他精神海有问题,申请去树巢接受母树精神力”
不然怎么会和时星是同学。
许今点头,“是这样。”
池曜总觉得哪里没对,但是想不起来。
故事从开始的美好,到末尾的破败,陆律听得几乎要站不住。
“最后呢,最后怎么样了”
婚礼之后,陆律希望听到一些不同的结局。
时星却并没有满足他。
“我死了。”
“在雪地里。”
“再睁眼,就醒了。”
陆律窒息,深深闭目,喘不过气来。
哪怕没有真实经历过,但是时星所说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