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个年轻郎君瘦弱的背,背襟汗湿了一小片。
随即,她又看向马车前方,似是能透过马车门看到谢钦。
南柯早就已经带着族人等在必经路上等候他们,因着等待的是刺史和刺史夫人,南梦族人们没人敢有怨言。
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州城方向的路上终于来了人。
南柯面上一喜,迎向前一段,随即望见车队越来越向前,队首的护卫都已经到了他们跟前,队尾却仍旧没有出现,不禁越来越惊诧,一双美眸渐渐睁大至极限。
她身边的南族长和族人们亦是没想到刺史和刺史夫人竟然如此
大的阵仗,震惊地合不拢嘴。
谢家的百余护卫,其他家的随行人员,另外还有戚节度使安排保护戚夫人的士兵,组成了这样一个队伍。
谢钦和一众小郎君们骑马行于队伍前方,直面南柯和南梦族人。
小郎君们惊艳于南柯的容颜,谢钦极平静,只淡淡地吩咐南柯“照常赶路便是,不必在路上拜见。”
南柯回神,并不搭理那些迷于她色相的小郎君们,先向谢钦一拱手,又向他身后那辆宽大马车窗中露出脸的尹明毓一拱手,方才利落地跨上马,带着族人们在车队前方引路。
不过是一些时日未见,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从前,第一眼见到南柯,必定要惊艳于她的美貌,但如今她飒爽,甚至有了族长的威严自信。
“这姑娘气势不俗,配蛮族那个熏心的族长,可惜了”戚夫人随口感叹一声。
尹明毓胳膊搭在马车窗上,拄着下巴看前头的南柯,听到戚夫人这话,竟是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至于蛮族的族长,时间罢了
他们的车队阵仗太大,临近蝴蝶谷几里外,蝴蝶谷内的蛮、侥两族便得到了消息,胡族长一心沉浸在即将见到小美人的快乐,樊族长却是如临大敌。
今日蝴蝶谷最大的事儿便是南梦族过来议亲,他们并未得到其他消息,樊族长一听禀报说有士兵,心虚而乱,便教族人们悄悄戒备起来,随时反击。
时间一点点地推移,樊族长的心越发焦躁,眼见胡族长根本不放在心上,忍不住便道“若真是派兵杀进来,咱们拼死也不能束手就擒,你还惦记美人”
胡族长道“我看你是想太多,无缘无故怎会派兵就算派兵,早该进来了,哪会慢慢腾腾地”
他说得有道理,樊族长稍稍心安,可一想到是被这没脑子的胡族长安抚,而他这样大道理的原因很有可能还是为了没人,他又忍不住气火翻腾。
终于,在樊族长的百般焦躁之中,第次禀报的人过来,描述更加详细,根本不像是派兵来围剿,他这才静下心思考,来的究竟是谁。
这时,胡三当家忽然道“会不会是刺史和刺史夫人”
他这话一出,胡族长并樊家父子皆认为极有可能,尤其是樊家父子,眼神交换时,皆认为谢钦这个刺史若是前来,兴许要掺和进蛮族和南梦的婚事。
万一蛮族跟刺史走得更近,于他们来说不利,父子人背着蛮族的人,悄悄商议起对策。
等到车队终于驶进蝴蝶谷,在蝶仙庙上香的百姓受惊,不敢妄动,拥挤在一起恐惧地看着他们。
谢钦派护卫去安抚,随后回身叫尹明毓他们下马车。
马车一字排开停在庙前,竟是排了十辆,才继续向后排第排,可见此处宽阔。
尹明毓率先走下来,先是瞧见颇气派的蝶仙庙,随后便注意到这宽阔至极的平地,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块蹴鞠的好地方”
戚夫人随后下来,听到她这句话,终于确信她的玩心,无奈道“你还真时时惦记着蹴鞠,且不说这是人家的地方,哪来的鞠球”
尹明毓还真准备了,摆手教婢女取鞠球来。
片刻后,金儿银儿皆一手拿着一个鞠球,站在戚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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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毓不止准备,还带足了备用的鞠球,坏了一个还有一个,再坏一个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戚夫人“”
她还是觉得,在人家的地方蹴鞠,
不妥。
不止她这般无语,其他小娘子们看见鞠球,也是面面相觑,再看向附近的环境和百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蹴鞠,面上不由抵触。
胡族长、樊族长等人便是这时赶过来的,第一眼瞧见这几乎可以说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脚下皆是一滞,随即才恢复如常。
两族皆未想到不止刺史夫妻前来,节度使夫人也来,还有这么多州城各家的年轻一辈儿,等到见礼后得知他们就是来踏青的,皆哑口无言。
而樊族长先前那般如临大敌,此时回想,不免在心里大骂他们就是闲的,有病
但是面上,还是要笑容满面,恭敬客气。
胡族长则是满心满眼只有南柯,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南柯不放,色心显露无疑。
胡三当家在一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