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坐拥了江山万顷(1 / 6)

距淮、颖水交界处百里,江心宽阔,足有二十里,船舶退入颖水中央,江广水阔,无论是火攻、拦截江流,都是静海投石,激不起半点水花。

麒麟军即没有率兵攻袭,也没有下江凿船,接连六日江面没有半点动静,船上余粮足够全军吃上一个月,但月余来,年观止已经见识到袁翁、许半山等人的智计,并不敢立刻派人趁夜潜水上岸,查沿江的码头和村落。

副将陈导不以为意,“就算有原来萧国的降军,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想潜过三十里江来袭击我们的船,也是不可能的,潜过来了,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若只是等着守株待兔,没什么可担心的,但如果这四万麒麟军打着困江战的主意,迁走沿江的渡口和村落,等一月过后,他们粮食耗尽,便是水手能潜出江,也找不到补给的食物,到时候就真成一百二十船死鱼了。

第二日清晨,三十九名水手潜回船上,没有一个带回粮食,“村落是空的,肯定是为了不给我们留柴火,房子烧的烧,拆的拆,什么也没留下。”

陈导听得变了脸,“好毒的计谋。”

毒,但有效。

北有南饮山山湾埋伏,南段淮、颖交界处有阜阳兵,前追后堵,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困死在江上,虽还有余粮,但船内几名参将参军都知道坐吃山空,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不免忧急,陈导算了算兵力,“休要惊慌,尚有六万水师,我们一动,申镇必然响应驰援,到时候,围困不攻自破,咱们一样可以攻入京城。”

以袁翁、许半山等人的智计,敢用迁徙两岸这样大动静的办法,背后不可能没有倚仗,申镇在南线收获如何当真不好说,等待不能确定的增援,与坐以待毙没有区别。

当断则断,年观止下令,“全军加速南下,强攻颖水、淮水交界渡口。”

陈导急劝,“这样等于完全放弃北攻计划了,我们完全可以等援军,就算强攻,也要攻南饮山山湾才是,寸功没有立就往回走,算是怎么回事。”

参军孟宙道,“我同意将军的看法,发兵前,主上有交代,江淮兵精贵,不动则以,动必然要有胜的把握,一旦事情有变,北上没有十足的把握,当以保存实力为主,不可贪功冒进,眼下麒麟军没有内乱,亳州军暴露,我等便是强攻入南饮山水湾,北上入京,也成了孤军,以女帝眼下的根基地位,区区六万人,成事艰难,当静待良机。”

说完朝年观止行了行礼,“主上可有交代将军些什么?”

指的是锦囊,但第二枚锦囊与战事无关,只不过是让他放崔家四子过江,末尾有保全实力,静待良机八字。

眼下女帝与崔家四子已过江,往吴越去了。

年观止下令,“阜阳渡口虽有阻截,但湾口相对宽阔,麒麟军全军下江厮杀,也拦不住我们,立刻转舵出发。”

“是,将军。”

船只顺流而下,不过半日功夫,距离阜阳渡口已只有十里路,午间日光盛烈,驱散雾霾,远远看见玄色川流船旗,陈导高兴得哈哈大笑,“是我们的船,援军到了!”

江淮多有湖泊水流,能造出全天□□量最大,航速最快,最坚固的战船,以及战力最强的水师,现在见百十只船舶从前方驶来,军将皆是欢呼庆贺,不少士兵从货仓出来,摇旗呐喊。

年观止看着远处未动,忽而上了高台,亲自雷鼓,不一会儿江对面传来应和的鼓声,这才放心了些,只不知为何,直觉不安,盖因申镇与他同为军司马,彼此相熟,此人是个大嗓门,他们能看见对方的船只,对方肯定也能看见他们,却未见申镇现身喊话,且这百十只船舶的行船速度似乎快了些,宁静,肃杀。

年观止立时叫停了行船,奔至船头,朝对面扬声,“可是申将军!请出来一见。”

对面无应答,年观止心道不好,刚欲吩咐诸将备战,桅杆却剧烈晃动,只听砰响自船底传来,定是有水鬼潜伏在江里,凿船沉江。

船舶倾斜,陈导骇然,“不可能!这些旱鸭子怎么可能潜到这里,埋伏这么久——”

年观止环顾一周,近处二十来艘船都受到了攻击,立时暴喝了一声,“他们能拿下申重的船,还有什么不可能,船下有水鬼!年家军,下水!”

不用他发令,已有船将背着刀兵扑入水中,不多时江面上付出鲜红色。

“敌袭备战!”

号角声穿入云霄,回荡山谷,施安下令,“弓箭手,火箭准备!”

船帆易燃,距离足够近,熊熊烈火冒起浓烟,弥漫江上。

徐来看向身侧清贵俊美的男子,此时立于船头,未着铠甲,一袭青衣,身形修长,显得清冷,天光中仿佛荆山美玉,高贵不可接触,手腕却杀伐,徐来不得不佩服,对方请到了曾与祖父齐名的水师将军上官淼,率领宿州将士,与临川麒麟军遥相配合,截杀申镇五万水师,非但百十艘战船归入大成,还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归训练了两千精良水兵,北上阜阳,料定年观止会回撤淮南,事先在江下布置埋伏,眼下年观止大败亏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