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全是破旧房屋,就只有离黑客白近点,他们才能看见铃铛旧影。正常人这时候都不会往外圈走吧,至少晴姐肯定不会。”
简云台欣慰点头说“不错,一个星期不见,你变聪明了。”
胖子“滚蛋我一直都这么聪明。”
简云台不再和他笑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后,他们确认徐晴晴等人已经离开许久。不过铃铛旧影的范围就这么大,只要徐晴晴等人没有稀里糊涂地往外圈跑,相信他们几人很快就会重新碰上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徐晴晴稀里糊涂的,那查华凤也不可能掉链子。
两人之前的担忧顿时一扫而空,在外面闲聊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黑客白从民房里走了出来,然后才是鱼星草。
黑客白倒是干脆,出来之后径直往外面走。他身后的鱼星草则是长时间驻足在家门口,回头定定看着房屋中亮起的光源。
黑客白越走越远。
那光源也就越来越暗,到最后彻底熄灭。而原本还有着生活气息的房屋,也像是褪去了记忆的滤镜,转而枯藤遍爬,齐腰高的杂草之中,黑气遁地走。
乍一看,像是幽暗的鬼屋一般。
再后来,鬼屋也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鱼星草这才收回视线,转身跟上了黑客白。
简云台和胖子自然也是跟上。
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巷道里只有“嗒嗒嗒嗒”的脚步声,以及微风拂过窗户的“擦擦”声。
胖子越走越不得劲,他是一个耐不住寂静的人,最怕气氛凝结。
可现当下,黑客白就甭提了吧,这个人你只有在问他话的时候,他才会开口回答,有问必答但是不问就不答。鱼星草属于情况特殊,也不提。简大胆呢简大胆属于那种说话看气氛,也看心情的人,气氛好的时候就多说两句,气氛不好心情也不好的时候,他不仅自己不说话,还会拒绝别人和自己搭话,胖子都能想象出来他会说什么。
可现在除了简云台,也没别人能说话了。胖子便凑了上去,小声说“你看鱼星草跟在黑客白的后面,像不像随时都有可能掏出一把刀来,从后面给黑客白来上一刀”
简云台“你智障吗。”
胖子扼腕叹息“我他娘的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转言道“不过我讲真的,他刚刚都哭成那样了,咱俩作为他曾经的室友,不上去安慰安慰,是不是有点不是人了啊。”
简云台看他一眼,“你去啊。”
胖子说“一起去”
简云台沉吟片刻,点头。两人快步追上了鱼星草,一左一右将其夹在中间,简云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胖子则是伸手拍了拍鱼星草的肩膀,摇头长叹了一声。
鱼星草掀起眼皮,说“从进入白河城开始,我的肩膀已经被不同的人拍了七八次了。你们安慰人倒是词穷到一起去了。”
嘿,还能挖苦人。
说明精神状态还可以。
胖子心里感叹了一声从前怼天怼地的鱼奶妈也成长了,就迅速给简云台递了个眼色。简云台接收到信号,开口说“怎么样,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家人,心情好些了吗”
鱼星草垂眼,说“没有。”
大约几秒钟后,他闷闷说“但我好像懂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十六岁的时候,我只会和家里人赌气。我妈做的菜,当时的我不想吃,现在的我却再也吃不到了。”鱼星草的嗓音有些苦涩,他唇边的笑容也带着苦意,“这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
说着,他抬起了眼帘,看向前方。
前方,是黑客白逐渐隐入黑暗的身影,后脑勺的一撮头发呆呆得翘着,垂在腰边的手掌上绑着一层带血的绷带。
他依旧什么也不知道,但他的身体上的每一处伤疤,都彰显着命运的严苛以待。
鱼星草看着看着,语调轻轻地说“原来他这么些年,过得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他看见了黑客白的痛苦。
也看见了黑客白的自责。
即便黑客白今天一整天,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平静,但鱼星草还是从那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窥见了冰山一角。依稀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底最深处拔出来了,鱼星草说“我想放过他,也想放过我自己。”
虽说鱼星草刚刚已经挖苦了,但胖子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嗨,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天底下有什么难关过不去呢遇事别往心里搁,越搁越痛苦,还搁那就更痛苦搁着搁着你这一辈子就都砸进去了。”
鱼星草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同你的话,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肤浅。”
胖子骂“老子响当当博士后你什么文凭你大学毕业了吗还是结业”
鱼星草翻了个白眼。
简云台在旁边看着两人互怼,心里突然感觉有些轻松了,不再像刚刚那么压抑。他转头再一次看向天空,视野中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