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逐渐变小,好在下了一场雨,变相地解决了无人岛上两人口渴的困境。
他们摘了许多阔叶,放在附近蓄水。
林福雪起身出雨棚,捧起两片较小的阔叶,将其中一片递给红心乐。
“以雨水代酒。”
林福雪拱手,“一半敬面前人。”
他喝了一大半雨水。
红心乐效仿喝掉一半,又笑嘻嘻问“还有一半呢你想敬谁”
林福雪垂眼想了想,抬手将阔叶中的雨水浇在地上,说“一半敬逝去的人们。”
“花样真多。”红心乐好笑看他一眼,突然冷不丁伸手,啪一声打向他的胳膊。
那处皮肤顿时起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林福雪方才其实是有些同情红心乐的,心想着也是个可怜人,以后要对他好一点,至少不能恶语相向。这一巴掌过后,林福雪顿时什么心思都抛到脑后了,怒声斥“你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
“别动”红心乐“嘘”了一声。
他伸着手,从林福雪手臂上夹起一只虫子的尸体,正是方才被他拍死的。
林福雪说“不过是只虫子而已,真是大少爷,就会大惊小怪”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顺着红心乐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林福雪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呼吸也骤然屏住。
大雨倾盆,带来了象征希望的水源,却也带来了恐怖的危机。树缝中、泥土中,以及矮植被中的虫子全部被雨水逼了出来,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涌动着。
他们本能地向热源爬来。
林福雪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向相反的地方看四面八方全都是涌动的不知名昆虫,有些甚至还煽动着透明翅膀。
全部向此处汇聚。
身边传来红心乐惊异的声音,“这是出来开联欢会了啊。你说,要是咱们现在爬到树上,它们有没有可能不会爬树上不来”
“”
林福雪深吸一口气“快跑下海”
裂缝中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呼,是景礼。简云台正在磨石头,想要手造去鱼鳞的工具,闻声立即警惕向那边看了一眼。
景礼整个人都快扒在石壁上。
红红惊慌失措靠近,茫然问“怎、怎么了腿上的伤口很疼吗”
“有虫子”景礼面壁,惊叫。
红红身形顿了一下,在附近左看右看,才看见景礼的靴子上有一只小拇指盖那么大的飞虫。她徒手抓起飞虫,将其凑到景礼的面前,问“你说的是这只虫子吗”
“拿开快拿开”
景礼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又悚然面壁。
红红吃惊地笑“你居然会怕虫子,你有虫子一百个那么大耶。”
景礼“我不是怕,我是觉得恶心。”
红红“不恶心呀,你回头看一眼嘛,这是一只短翅虫,很漂亮的。我弟弟以前经常抓这种小虫子,把他们卡在树琥里做成标本,戴在脖子上好看又好玩儿。”
景礼紧紧捂住眼睛,咬牙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拿开,我就”
红红好奇“你就怎样呀”
景礼说“我就颁布一条法令,让全国的女渔民出海不得穿罗裙,不得带罗裙。你以后不可能再捡到任何罗裙。”
不得不说威胁就是要蛇打七寸,红红的七寸被拿捏得死死,她立即徒手捏死飞虫,扔得远远的,还把空手展示给景礼看。
“没有了,你看已经没有了。”
景礼看她一眼,“虫子呢”
红红“我把它捏死然后扔掉了。”
景礼悚然喊“洗手快洗手没有洗手之前不要来碰我”
“破事真多。”红红撇嘴,当着他的面洗手,又当着他的面碎碎念骂,“事儿精。”
简云台收回视线,唇角微微勾起。
史书有云,开国帝王与红皇后一见钟情,继而互许终身。相伴的七十余年岁月中,他们始终伉俪情深,从不争执。
看来这些都是景礼叫史官瞎写的。
只可惜现在红皇后显然还不开窍,景礼的追妻路还任重而道远啊。
简云台在心里摇头,又闷笑一声。
弹幕刷新飞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简大胆这个表情,像不像嗑到了hhhhhhh”
“笑死,我们在嗑简大胆和九重澜。简大胆在嗑别人的爱情,对你自己多多少少上点心啊喂”
“他甚至还在笑红红不开窍。”
“太好笑了,你们半斤八两好不好。”
做好工具后,简云台仔仔细细去掉鱼鳞,他现在饿得不想说话。
进副本已经有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一顿饭。常人或许还能忍忍就像石缝里另外三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人饿。
简云台却早已经饥肠辘辘。
做好餐前准备后,简云台捡起漂浮在水面上的树枝,插好鱼后下意识递给九重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