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鬼蛊(1 / 4)

一个人呆在饥肠辘辘的怪物身旁时,脑海里都会想些什么呢

为什么庚溪在吞咽口水为什么他竟然从庚溪的眼里看到了饥饿感唐宁感觉或许是自己疯了,爆炸般的颤栗爬上了他的神经末梢。

房屋里秦佳期传来的惨叫声近乎于无,而唐宁内心的惨叫声却在一点一点不断拔高,从他的胸口不停突破分贝直冲到天灵盖,在黑夜之中,他只能听到自己无助的尖叫声。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只有几个呼吸之间,门,开了。

没有唐宁想象中的血腥味,杜风穿着居家的睡衣,仍旧是踮起脚尖的姿态,缓缓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借着窗口惨白的月光,唐宁在杜风的嘴角看到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唐宁不敢发出声音,他捂住口鼻,拼命控制住身躯不要剧烈颤抖,在黑暗之中唐宁看着杜风从他的眼前经过。

杜风下楼了,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如果不是今晚的暗中跟随,唐宁都不相信杜风会来到另外一幢楼。

怎么办现在要敲开秦佳期的房门吗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光景还是继续跟着杜风

这些想法反而都是次要的,最不想去探究,可又不得不去细想的问题就在他的身旁,唐宁提心吊胆观察着他身旁站着的男人。

庚溪现在是什么状态呢唐宁还没有忘记庚溪刚才吞咽口水的古怪样子。

在唐宁紧张的注视下,黑夜中仿佛雕塑般凝固的身影动了,庚溪转过头,那双明亮锐利、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像利刃一样刺破了唐宁的防线,一瞬间将唐宁钉在原地,唐宁的心脏似乎也被这样锋利的目光穿透了

阴冷的楼道一片安静,只有唐宁急促的呼吸声。

庚溪凑了上来,像一条蛇一样。

唐宁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觉得庚溪像蛇,因为蛇在爬行时,比起不断摇曳扭曲的身躯,那颗头颅更像是固定不动的样子。

而庚溪每次靠近他的时候,脑袋就直直固定在脖子上,随着身体的前倾或后移而移动,这个像极了蛇的男人,用极轻的声音说话都能在唐宁的心底掀起万丈涟漪,让他惶惶然不可终日,“他走了,我们要继续跟着吗”

唐宁僵硬地点了点头。

庚溪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唐宁的手,那是温暖的手掌,裹挟着唐宁冰冷的手,可唐宁这一次却没有感受到暖意,灵魂深处的寒意似乎从掌心相接触的地方蔓延,一下子就席卷了他的身体,冻僵了他的思绪,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庚溪尽快松手,可是恐惧的力量却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庚溪拉着他行走的时候,唐宁迟缓僵硬的身体似乎失去了自主的控制能力,在过道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庚溪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对唐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是在提醒唐宁小心前面杜风的意思。

“我来抱着你吧。”庚溪温和地说道。

他的右手像捏住猫科动物的后颈一样,先是落在了唐宁的脖颈上,然后缓缓往下移,按在了肩颈的部分,左手落在唐宁的腿窝,轻而易举对唐宁来了一个公主抱。

唐宁没有挣脱的力气,他虚弱地蜷缩在了庚溪的怀中,被庚溪抱着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在下楼的过程中,唐宁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这让他的脑海浮现出了穿着皮鞋踮起脚尖走路的双足。

那双脚行走的姿势可真怪呀,也许古怪的东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唐宁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上,他已经快要无力去追究这一切了,是中害蛊的幻觉吗如果是就好了。

庚溪抱着唐宁走出了四号楼,夜晚很是安静,从唐宁被公主抱的视角去看周围的环境,会觉得道路两旁的树木格外的高大,似乎要长到天穹中去。

当大树越发枝繁叶茂,当每一根细小的枝桠都能长出漆黑的叶子,也就能堵住最后一缕天光,将整个世界都封闭到不见天日,而他却变得那么渺小,渺小的像菟丝花。

杜风的身影在前方行走,很快就回到了一号楼,回到了他所在的客房,而庚溪也抱着唐宁走进卧室。

因为抱着唐宁,卧室的灯并没有打开,唐宁被庚溪轻柔地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黑暗像一卷被褥覆在了他的身上,今晚经历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荒谬,怪诞,让人感受不到多少真切。

“吓到了吗小宁。”庚溪关切地询问道“杜风他梦游的习惯确实很很吓人,得找个机会劝他去医院看看了”

他的男朋友在奇怪地自说自话,可究竟是庚溪奇怪呢还是他奇怪呢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好像确实会觉得杜风只是在梦游吧,或许他看到的踮起脚尖的双足,听到的秦佳期的惨叫,还有其他种种都是中害蛊产生的幻觉。

眼泪无助地从眼眶里流淌了出来,唐宁恍惚间看到了个一个巨大的泡沫笼罩在了他的世界,泡沫壳子上流淌着流光溢彩的七彩光芒,但是这种光芒却又是让人恶心的,是在肮脏的下水道里浮现出的泡泡,在污浊的环境中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