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入谢家阵营,她觉得这就是双赢的大好事儿
庆宫令不忍地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同为谢家女,然姐妹俩的差距何止年岁。
“你以为习首辅一直保持中立,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么”谢皇后霍然起身,步下凤座,直逼跪在殿中的谢八“时家能入得习首辅的眼,除了因时小姐确实才貌双全,堪配习二少爷之外,更因着不管习家还是时家,他们都未有站哪一位皇子阵营之意倘非如此,你以为习时两家能联得了姻么”
长姐近在眼前,浑身怒气,谢八不是不怕,只是一想到习二少明日便要同时之婉定亲,她的胆儿便不自觉肥了起来
“只要长姐再给我些时日,我一定能得习二少爷的心,一定能嫁入习家,一举为咱谢家取得习首辅的支持”
杨芸钗知安有鱼话中有话“安爷说这些,不知是何意”
“我知道师弟离开山庄前,也找过你,同我一般,师弟想探你的话儿,可你依旧守住了。”杨芸钗很是嘴严,虽安有鱼探不出什么来,却也为此替她徒侄感到高兴“十一所作所为,一直想要查清的真相,以杨小姐的聪慧,应当明白此为一条不归路,纵到最后真查清了,得知了始末,还能真反天不成”
杨芸钗愣住,大概除了阿苍阿茫,就她知道得最多,甚至有些事情,她比阿苍阿茫更了解夜十一的想法与做法。
但安有鱼这一问,把她给问住了。
现今她大姐姐已核实,永安帝确实知道紫晶手珠的毒性,在大姐姐递手珠至嘴边时,永安帝有紧张之色,说明了纵葭宁长公主被永安帝毒杀,大姐姐在永安帝眼里,还是那个极宠溺的外甥女。
至少,目前为止,还是。
如安有鱼所言,大姐姐知晓葭宁长公主之死出自谢皇后永安帝之手,谢皇后、谢氏一族,大姐姐能毫无顾忌地算计尽除,那么永安帝呢
除了是大姐姐的嫡亲舅舅,永安帝还是一国之君,是大魏的天子
倘大姐姐真与永安帝敌对,那就是安有鱼所言的反天么
反天
谁能反得了天
“杨小姐”安有鱼唤着愣住的杨芸钗。
杨芸钗回过神儿“安爷的意思,芸钗明白了。可安爷,大姐姐想要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谁也阻止不了,芸钗纵是明白安爷之意,明白安爷是真心为大姐姐好,芸钗也说服不了大姐。往大夸言,即便芸钗能说动大姐姐改变主意,芸钗也不会这么做。”
安有鱼皱眉“为什么”
“芸钗初失怙恃之际,恨不得亲手剥了罪首的皮,后来前浙江巡抚得国法惩治,芸钗自知一已之力,倘非东窗事发,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罪首伏法的一日。”杨芸钗自嘲地一笑,“芸钗势单力薄,那时连活着都困难,自无法亲手报仇雪恨,幸得苍天开眼,大仇得报”
杨芸钗说的这些,安有鱼能明白,可她没明白杨芸钗为何会在明知无法与天斗的情况下,纵能说服夜十一,却说出不会做的话儿来
“亲人被奸佞所害,谁都想报仇,如今已还杨知府一个清白,泉下令尊令堂有知,已能瞑目。”
“都说能感同身受,可未曾经历过,岂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杨芸钗凄然道,“但我与大姐姐,却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安有鱼再说不出半句话儿来,杨芸钗所言,她是赞同的。
世人都说感同身受,但没经历过同样的苦难折磨,最多仅是同情怜悯,根本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大姐姐真要查个明白,不管反不反天,不管斗不斗得过,芸钗不会劝大姐姐放弃,只会永远站在大姐姐身边。”杨芸钗坚定地表达了她的立场,“就算为此得付出性命的代价,芸钗亦无悔”
安有鱼听着,看着矮她许多,年纪小她许多,眼神儿却异常坚定,言语完全不似一个女娃儿该说出来的话儿的杨芸钗,半晌没能说出话儿来。
“芸钗还得去看看旭表弟,安爷慢走。”杨芸钗说完福个身,她越过安有鱼,往夜旭所在的厢房走。
日暮时,随着秋意伯慢慢走出万树山庄,坐上大车回城,一路上安有鱼都在想着杨芸钗说的话儿。
那些话儿她不曾听谁说过,那种连天都不怕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虽见过,但她不得不承认,她被深深震憾着,杨芸钗了解夜十一,无论生死都坚定站在夜十一立场来想看一切的坚定,她更为之感到千滋百味的复杂。
习时两家定亲大喜日子前夕,谢八跪在凤仪宫殿内,低头垂目。
她是不达目的,便不起身。
“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便该议亲,这三年来,我与父亲也教导你许多,怎么你一句也没记住”谢皇后高坐凤座,一脸不耐失望“没记住便罢了我们也不再奢望你能给谢家带来什么助力,只望你莫再捅出什么娄子,为我为父亲增添什么麻烦就这点要求,最低的要求了可你说说,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长姐说得不错,再过两年,我便该开始议亲了,可我有思慕的人,他却要在明日与旁的女子定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