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怕输。”他顿了顿,笑道,“你会输。”
沈黎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怕输又怎么了你不怕输吗反正没有彩头我先去找了”
沈黎转头便跑,跑出几丈后转头看向原地站着的段清泽道“我沿着这边,你沿那边,不许跟我抢”
段清泽笑着挥挥手,等沈黎继续往前,他便悄然跟上。
他的神识覆盖不了这么大的湖,他怎么可能走另一边让沈黎独处呢无论她是逃掉还是被什么不长眼的伤了,他都会很烦恼。
沈黎找得很是认真,她记得段清泽娘亲的玉简上说,段安原本是躺在一棵树上,她路过时被果子砸了所以那多半是棵果树,还是棵三百多年往上数的野生果树。
沈黎边走边找,时不时停下看看树,走了大概两里地,还真的被她找到一棵果树。
那果树她不认得,可能是这个世界独有的品种。碧绿的叶子中央,靛蓝色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果子点缀其中。
沈黎蓦地冲到树下,尚未将手摸上树干,脑门就被一颗蓝果子砸了下。
她愕然抬头,只见段清泽不知何时屈腿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手里捏着一把蓝果子,在她看过去时他又丢了一颗过来,再一次砸中沈黎的额头。
树冠中的青年,俊美无俦,嘴角含笑,那似乎蕴满星光的双眸正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她。昏黄的阳光,静静吹过的微风,树叶互相摩擦似在演奏一曲欢歌,空气中水汽和草香交杂。
沈黎恍惚间好像穿过这片阴影看到了三百多年前,段清泽的爹也是如此,在这一瞬间击中了他娘亲的心房。自此之后,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相爱。
段清泽勾唇浅笑“哪来的小娘子,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怕被魔修掳去”
沈黎仰头笑道“那你会保护我吗”
段清泽抬手,温柔的灵力将沈黎包裹,送到他怀中坐好。他亲密地搂着她,耳鬓厮磨,语气暧昧“我就是会掳走你的魔修,小娘子怕不怕”
沈黎只觉得耳朵有些痒,控制不住地在段清泽怀里扭动了两下,随即便察觉到他绷紧了身体,在她耳旁低哑笑道“小娘子如此主动,也不知是谁俘虏了谁。”
他先是亲了亲沈黎的耳朵,随即微凉的唇顺着她的面颊轻吻,最后寻到她的唇,猛地加重了这个吻。
微风好似一瞬间变大,吹动得树叶哗哗作响,黄昏已逐渐结束,黑夜慢慢侵染大地,清泽湖边一片宁静。
一吻结束,沈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胸腔。
这个吻格外让她动容,她好像一瞬间触及到了什么让她战栗的东西。
沈黎趴在段清泽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也比往常快上一些,她还听到了他尚未平复的轻喘,有一瞬间跟她的喘息声同频了,便再没有错开。
她撑着段清泽的胸膛仰头看他,胸腔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汇成了一句话“阿泽,我好喜欢你”
有一瞬间,段清泽听到这句话所获得的满足甚至比刚才的亲吻更甚。
可随即,他又忍不住去想,她喜欢的,究竟是现在这个他,还是在她脑海中留下过痕迹的那个他
他贪婪而不讲道理,曾经她应全身心地喜欢那个只有二十二岁记忆的阿泽,现在的她应将一切都奉献给这个完完整整的他。
段清泽勾起沈黎的下巴,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以前更喜欢,还是现在更喜欢”
沈黎的瞳孔中满是段清泽醉人的眉眼,也或许醉人的不是他,而是这环境,这氛围。
她只觉得段清泽的问题问得怪,灿然一笑“当然是现在。以前我天天担心小命不保,哪能投入全部真心谈情说爱。”
沈黎的回答并不是段清泽真正想听的,但他也清楚,除非告诉她真相,否则他是问不出结果来的。
可他此刻自然不会说。
就像她说的,担心小命不保时,哪能有心情谈情说爱他要她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再告诉她一切。
到那时,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段清泽重新将沈黎抱入怀中,轻抚她的脊背,低笑道“阿黎,今后你要更爱我。”
沈黎抓着他的大手,玩着他的手指瞥他一眼“那得看你表现。”
段清泽轻笑,没再出声,只是抱着沈黎,静静地坐着。
片刻后沈黎突然感觉头上掉了什么东西,随意地抬手拿下放到眼前一看。
“啊啊,虫子”她惊得慌忙将虫子整个儿丢了出去,黑夜中也看不清它被丢到了哪儿。
段清泽语气有些微妙“阿黎,你怕虫”
沈黎心有余悸地说“也不是怕,就是那种手感恶心。”
段清泽笑了一声“修仙之人,怎能如此胆小”
沈黎没吭声,段清泽在想她是不是生气了,就见她忽然抬手摸他的脸。
不对,手感不对
他一低头就对上了沈黎那恶狠狠的视线“就问你怕不怕”
段清泽“”
他捉住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