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魔修追杀,着实有些草木皆兵。”
邵无忧微微一怔,原来在这之前阿泽都戴着这尾戒吗
他将尾戒戴回去,毫无芥蒂地露齿一笑,摆手道“没事,误会澄清了就好。”
沈黎一直观察着邵无忧的反应,见他对于她所说的“认定阿泽是戮天宗魔修”和“被戮天宗魔修追杀”毫无反应,不禁疑惑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他真的不知道“阿泽”就是魔尊。
魔尊怎么可能被戮天宗魔修追杀,谁能追杀得了他啊。而且魔尊倒霉失忆的事除了她无人知晓,不可能新出现什么“魔尊跌落境界被戮天宗魔修反叛追杀”之类的流言,也就是说邵无忧不可能因为提前知道类似流言而对她的话有所预估。
沈黎决定再大胆一点。
她抓着段清泽的手,忧愁地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关于阿泽是魔尊麾下长老要追杀的人”
她一句话故意在不恰当的地方做了停顿,不动声色地细看邵无忧的反应。
邵无忧似乎并未注意到沈黎的停顿,吃惊道“没有。阿泽做了什么会被那样的大能追杀”
戮天宗长老至少是分神,还可能是洞虚,被这样的大能盯上没什么好下场。
沈黎想,毫无破绽,完全看不出他知不知道段清泽就是魔尊本人。
她叹了口气道“我们倒霉啊。那个长老有个徒孙死的时候我们在场,他点了命灯,那长老很可能以为此事跟阿泽有关。”
邵无忧闻言不禁点头赞同道“这确实有些倒霉啊”
沈黎放弃从此人的外在表现来判断。
能确定的是,此人三百多岁,跟魔尊是同龄人,确实认识小时候的魔尊,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友谊。此时展现的筑基修为当然是假的,筑基活不了那么久,他至少是金丹,最可能的是元婴,若资质好一些,分神也不是不可能。
她就说了吧,她这么倒霉,遇到元婴分神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即便段清泽都伪装了也避不过。
毫无疑问的是,邵无忧上来搭话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无论邵无忧是否知道段清泽是魔尊,他的表现都不合格。
假设邵无忧知道段清泽是魔尊,那么在他看来,魔尊怎么可能喊一个筑基叫姨魔尊也不需要虚与委蛇假装失智得到什么,即便真有这种可能性,魔尊又怎么会容许他人突然出现破坏传音让他别过来就行,以魔尊的修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魔尊的传音。
所以从邵无忧的角度来看,魔尊这样很不对劲,他若对魔尊真诚,就不会放任魔尊受这种屈辱,就算不上来就“解救”魔尊,好歹问一句吧但他没完全没问段清泽如幼童般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要说邵无忧怕她也是隐藏修为,所以稳妥起见不打草惊蛇,这也说不通。修为确实可以隐藏,然而一个人修炼了那么多年,语气神态,行为举止,乃至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都会不同,修士的感觉大多很敏锐,就算看不出段清泽这种因为失智导致行为举止乱来而影响他人判断的伪装,也一定可以看出她就是个纯纯的低阶修士完全没有任何隐藏。
假设邵无忧不知道段清泽是魔尊呢
那就更有意思了。
段清泽几十岁时记忆就有问题,那么他们这段友情很可能早就断了,今日他认出段清泽,上前搭讪,被她质问时竟然不是坚持要段清泽证明,反而是积极地用尾戒证明他跟段清泽的友谊,就好像他非常清楚此时的段清泽在她看来并不具有可信的判断能力一样。
她怀疑邵无忧在上来搭讪前已经观察过他们,提前知道了段清泽的奇特情况。
另外,她总觉得他面对段清泽时跟她一样小心翼翼的,有所顾忌。
“邵道友,你的尾戒我看还是先收起来吧,毕竟有这个巧合在,被人误会是戮天宗魔修平添麻烦。”沈黎提议道。
邵无忧点头一笑“道友说得没错,麻烦还是少些为好。”
他说着便将尾戒收入储物袋中。
沈黎扫了眼邵无忧戴尾戒的手指,突然注意到一点不同。
她再看了眼段清泽的手指,仔细看会发觉曾戴尾戒的指根处,皮肤颜色跟边上有一点点不同,差异很细微,但确实存在。
然而,邵无忧戴尾戒处的皮肤却不存在这样的差异。
沈黎忽然明白了,段清泽将见证二人友谊的尾戒戴了三百多年,因为不曾摘下,所以那里的皮肤有了细微差异,所以戴尾戒也成为了戮天宗魔修争相效仿的行为。
但邵无忧应是在搭讪他们前才重新戴上的。
也就是说,邵无忧知道段清泽就是魔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魔尊失去过去记忆的数百年间,他们应当没有再联系过。如果他知道他的好兄弟阿泽就是魔尊,那魔尊平常都戴着代表他们友情的尾戒呢,甚至引得戮天宗魔修争相模仿,他平常怎么会不戴着
但他又没丢掉当初二人结义的尾戒,可见也没有完全忘记这段友情。
沈黎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段清泽和邵无忧过去的大致故事走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