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谁不知道谁,两个村之间最近的就隔着一条甜水河。区别是河这边是甜水村,河那边是高桥村。
“没法子善了看着吧,今儿老韩头不挨几下估计不行。”
只要是明事理的人,都不会帮着韩老头夫妻。
韩家,蔡婆子躺在炕头还在,在老韩头的面前诉说韩青川兄妹三个的不是,势必要把枕头风吹到几个孩子去见了阎王爷为止。
“老头子,你那三个孙子孙女,真是不着家。一早不知啥时候出去的。到如今还没有见人影回来”蔡婆子上眼药还假意的流眼泪,看的韩老头心也跟着疼。
伸手给蔡婆子抹眼泪,如果是老韩头的亲弟弟看到这副场景,只怕是要吐出来。
韩老头还有一个亲弟弟韩二江,是个做事说话,都不错的人,只是住的离韩老头家有段距离。平日里也不爱与韩老头来往,兄弟俩的关系也一般,没事寻常能不走动就不走动。
但韩二江对大侄子还是心疼的,只是毕竟不是亲儿子,他也不能管的太宽。加上住的有些远,也无法多照顾。
韩老头给老妻擦眼泪,嘴里安慰道,“老二家的已经去找人,总得寻个出价高的,不然多亏啊。”
听听,心可是真毒啊,哪里是亲爷爷说出来的话。
躺在炕头上的蔡婆子这才心里舒服些,还丑人多作怪的撅嘴说道,“那是得寻个出价高的,虽然讨厌归讨厌,但不差这几天,我就当多养了几头猪。”
“是是是,你要是不喜欢,都卖了,何必还留一个在家里多碍眼。”在韩老头的心里,老大一家人都不算什么,他不缺儿子。他的心肝给他生了不只是一个儿子,还有闺女。
老大一家死了就死了,在他心底,老大一家都是讨债鬼。包包括那两个嫁出去的闺女也是一样。
老大当年不顾他与心肝的反对娶了一个流落在村里的女子做妻子,一个乞儿女子,真是丢人。还有老大的婚事不依他们的就算了,还在外面做工时认识了两兄弟,觉得那两兄弟好,就擅自做主把两个妹妹给说给那兄弟俩。
简直是没有把他与心肝放在眼里,这样不听话的儿子,死了就死了。
蔡婆子眼含泪花,装出一脸的感动,“老头子,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再也没有比你待我更好的人,你真好。”
韩老头漆黑的老脸泛起红晕,咳咳两声抓住蔡婆子那枯皮的手,默默的摩擦着。
两个老的在屋里含情脉脉时,外面的篱笆院门被金不换老爷子一脚踢开,扑通一声院门倒在地上,砸起一阵灰尘。
院子里的晒衣裳的韩家小妹,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群人吓懵在原地,大着胆子问,“你们是谁,要干啥”
“是谁,让你家那个老不羞的爹出来。”金不换大踏步的走进院子,环顾四周。院子加大了一些,多了几间屋子。
屋里听到声音的活人全部跑了出来,就是正在含情脉脉的老韩头也不例外,急匆匆的穿着鞋子下炕,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来。开始还不以为然,只到抬头看到金不换,脑子里嗡的一声知道事情不好了。
麻烦来了。
老韩头对着与蔡婆子生的第一个儿子家中儿子中的排行是老二,就大声的说道,“你去喊你叔一家子都过来,还有你大爷几兄弟堂兄弟家的人全部喊来。”
韩二也是认识金不换的,知道金不换是什么人,吓的缩着脑袋耸着肩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是绕着金家人跑出去的。
吩咐完儿子,韩老头才略略放心,大着胆子招呼金不换,“大哥咋来了是不是有事”
金不换冷笑的望着老韩头,一脸的冷漠,“我来看看川子兄妹三个,顺道与你算一笔老账。几十年前的那笔陈账,我们得好好算算,今儿做个了断。”
韩老头被吓的腿一软,歪倒在地上,身边的韩三都没有来得及及时扶着他。歪在地上的韩老头还哆嗦着问,“大哥,我们有什么账没有算,你记错了吧”
“没有记错,咱们算算你勾搭蔡寡妇然后气死我妹子的事情,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当年不跟你算,是因为我外甥给你求饶。现如今我那可怜的外甥带着外甥媳妇儿去找他娘,那笔陈账我们得算算,不只是要算,还得连本带利的一起算,不然我心里过不去,去了地下见我爹娘都不好意思见。
我没法子与我爹娘交代。”老爷子的话,如同一记炸雷,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当年韩老头勾搭蔡寡妇的事情已经过去的许多年,只有村里的老人记得这事,年轻的没有几个记得这事。
再次掀开丑陋的一切,韩老头的老脸憋的通红,想反驳,可是无从反驳,只能闷闷的小声的辩解,“胡说,胡说,胡说。”
金不换耳不聋眼不花,加上常年习武,身体康健,耳聪目明。虽然韩老头是低声的嘀咕,可他还是听到了。漆黑的脸瞬间再次拉长,大声的讥笑道,“我胡说,问问方圆五十里的老人。谁不知道当年你勾搭蔡寡妇气死我妹子的事情,咋滴,以为这事过去二十多年,你就能洗白一样,做你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