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头的酒意又跌坐了回去。
盛言闻想起时洲磕碰就极易淤青的体质,连忙拽住他的手哄,“坐好了,别乱走。”
“你别管我”时洲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念叨,“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已经两年没给他过过生日了,他会对我失望会不喜欢我了的。”
出国的第一年,时洲原本计划着在盛言闻过生日时回国,结果时仁清病情恶转,只好暂时压下这个念头。
出国的第二年,时洲都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结果楼可芩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撕扯拽藏了他的证件。
时洲只能无力地掐着时差和盛言闻微信祝福,可他哪里能不知道,恋人隔着屏幕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望
“”
什么两年没有给谁过生日谁会失望谁会不喜欢
盛言闻原本还在狂跳的心脏因为这番突如其来的话宣告了停滞,像是从天堂跌落了地狱。
他深深凝视着眼前还在挣扎的时洲,不得不用力压着他重新坐好,“你喝醉了。”
时洲的挣扎没有由此变小,反倒用力想要丢开盛言闻的禁锢,“你别碰我,别、别碰我老公,他他会生气的”
盛言闻再也控制不住心尖钻出的涩意和嫉妒,猛然喊道,“时洲你什么意思”
“”
蓦然发沉的声线砸在时洲的耳畔,怔然。
他颤巍巍地抬起视线,眼前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只是盛言闻的那双眼还是如梦中一样沉得可怕。
不是一回国就想着和我分开吗时洲,我签字了,现在我把决定权让给你。
灵魂深处的共鸣潜入带着醉意的梦里,可惜这梦只到了一半,时洲就因为盛言闻的呼喊声就转醒了。
酒意彻底迷糊了大脑,现在的时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更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只记得,盛言闻强制性拽着他去了书房,当着他的面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时洲茫然若失地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戒指没了,早没了。
就像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突然消失,积压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如数地爆了出来。
带着酒意的双眸迅速积攒出雾气,眼泪啪嗒一下就决了堤,时洲死死抱住眼前的盛言闻,哭着抗拒,“不要”
不要离婚。
他不要和盛言闻离婚。
盛言闻紧绷着身子,一时不知道该拿怀中人如何是好,“说清楚,不要什么”
从开机后就明着暗着撩拨他,仗着合作对方的身份肆无忌惮,到后来借着角色之便暧昧,脱离戏服也能躲在储藏室里亲近。
盛言闻以为,就等着杀青结束后的临门一脚了,但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和他说忙着拍戏只能以后给他补过生日,明明凌晨蹲点给他发生日祝福,转头就莫名其妙地醉酒,哭喊着要给另外一人庆生还生怕自己赶不上
口口声声的不要,这是在不要什么是不要另外一个人抛弃他吗
“老公,不要离婚”
“”
盛言闻僵坐在沙发上,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滋味。
任凭哭喊都得不到盛言闻的回应,时洲被从未有过的绝望包裹,连同着呼吸都跟着艰难,“言闻,盛言闻,你抱抱我,你别、别不要我。”
哭腔入耳,引发从未有过的心碎。
盛言闻的肩头被哭湿一片,带着连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将时洲抱入怀中。
他扮演过那么多角色,却是第一次扮演着其他人的替身,可笑到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乖,不哭了。”
盛言闻偏头吻了吻时洲的发丝,指腹轻轻摩挲着颈侧的胎记安抚,“洲洲,乖。”
熟悉的感觉终于带回了安定感,时洲抽泣一声,带着点撒娇的软乎劲,“老公,我不想和你离婚。”
盛言闻沉默了两秒,还是舍不得地回应,“不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我们家洲洲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