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心脏莫名漏了半拍。
眼前人是柏煜,更是时洲。
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的一瞬间,眼前的时洲就抓准时间夺回面具,“我还以为世子多少是个君子派头,没想到竟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声线里含着一丝失控的羞恼。
向来运筹帷幄的柏煜在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怕任妄认出面具之下真正的他。
“趁人之危”
任妄淡笑了一声,“柏公子说得严重了,我总得见见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
刚刚的一番试探不仅看清了柏煜的样貌,更让任妄确认了他是个毫无武力值防备的人。
今天这个九死一生的局面,若对方是幕后黑手后,确实没必要亲自出场。况且,这枚同心玉穗的确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柏煜戴回面具,一言不发。
“生气了”
任妄捡起地上的药瓶,主动靠近,“我先替你处理伤口这刀伤太深了,失血过多容易出事。”
柏煜存着怼人的心平静回,“哪里敢劳烦世子柏某死了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难为你苦心警惕。”
“”
习惯了桀骜随心的任妄,平时第一次有了心虚感。
他闷咳一声,商量着道歉,“你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扳倒刘春吗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找刘春算账。”
“这人交给我解决,当成刚刚失礼的赔罪行不行”
时洲和盛言闻仿佛天生为了这两个角色而存在,一来一回的自然对话里没有过重的表演痕迹,呈现在镜头画面上的气场再次调换
沉默不理人的柏煜成了强方,反倒是上药着赔罪的任妄成了弱方。
孙琮内心颇感满意,转头看向身侧的好友,“钟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钟南观笑笑,给予高度评价,“他们就是书里的任妄和柏煜。”
孙琮拿着大喇叭声再次响了起来,“原地休息十分钟,抓紧时间给两位主演再倒腾一下,趁着感觉还在,我们把山洞里的过夜戏份一次性拍完”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收敛思绪,坐在原位上不动弹。
守在原地等候的妆造组立刻踏进了山洞,围在两位主演的身边忙前忙后。
接下来的剧情很简单
任妄给柏煜和自己上完药后,就打算在山洞里暂过一夜,没想到越到夜里越寒。
因为深处高位的燕追之所以病重,正是服用了某种毒性药物伪装,这药导致身体常年怕冷惧凉。
流血过多的柏煜表面上说着没事,但在后半夜还是陷入了昏沉呓语的状态。
察觉不对劲的任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柏煜搂在怀里,相互依偎着取暖睡觉。
短暂的补妆结束后,时洲挪了挪位置,挨近盛言闻,“那我靠着你了”
盛言闻其实不习惯和别人过近的身体接触,但碍着拍戏的缘故不得不配合,他收敛心神,调整姿势配合,“嗯。”
时洲哪里不知道盛言闻的小心思,眸底泛起一抹轻微玩味,靠了上去。
“”
两人冷热的体温在这刻相撞。
盛言闻的身子紧绷了一瞬,却没有想象中的反感抗拒,他垂下眼睑,用并不明显的余光打量着怀中人
时洲好像是偏寒的体质,以往触摸过的手心是凉的。
即便这会儿是隔着衣料贴着紧密,也没有大夏天相处时的燥热黏糊感,反倒隐约舒服得让他舍不得撒手。
工作人员拿回盛言闻的戏服外套,帮忙盖在了两人的身上,这才难掩兴奋地退到场地外。
借着外衣的笼罩掩饰,时洲格外娴熟地在盛言闻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轻微的磨蹭惹得盛言闻呼吸又是一紧,“时洲,你”
“我怎么了”
时洲抬眸看他,是纯粹无辜,又似明知故问。
“”
盛言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下偏移
纤细的脖颈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印象中的那枚暧昧胎记已经被遮瑕掩盖,呼吸间,隐约可以窥得那埋藏在皮肤下的淡青色痕迹。
脆弱的,勾人的,属于时洲的。
盛言闻眸色不自觉地晦暗,无端涌出一个令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念头
他突然很想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