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熹不知道杜承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宫宴前,她去找他了。
杜承月此时就在御书房,她去的时候,荣程刚从里面出来,瞧见她来了,有些诧异,但不吃惊,还恭敬唤了声“沈小姐。”
沈照熹福了福身“荣将军。”
两名太监就在外头守着,瞧见沈照熹来了,伸手拦她,还是王公公来了,尖着嗓门呵斥“你们长没长眼睛还不让沈小姐进去”
侍奉当今圣上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察言观色,得样样都行。王公公不止一次瞧见杜承月和沈照熹待在一堆,每隔几日,皇上总会出宫一趟。
那御书房还摆着沈照熹的几幅画,意义自然非凡。
“是奴才该死。”
“奴才罪该万死。”
王公公的徒弟当下就跪下来认错。
沈照熹没计较,走了进去。
王公公看着跪着的徒弟,沉着声道“以后有点眼力见儿,不然咱家也保不住你。”
“谢谢师傅。”
“小的知道了。”
王公公又瞅了他们一眼,离开前丢下一句“只需记住,沈小姐不是一般姑娘。”
“是。”
御书房内。
杜承月正在看奏折,他身穿明黄色龙袍,侧脸俊俏明朗,神情专注,不说话时自带着一股疏离的气质。
察觉到来人,他抬头,看到是沈照熹时,眉眼舒展,语气里染上浅淡笑意“熹儿。”
沈照熹走到他身旁,就被杜承月牵着手,拉到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那些奏折就那么摊开,他一点都不怕她瞧见。
“可是无聊了”杜承月揽着她的腰,温声问。
沈照熹轻哼一声,把他手拿开,正儿八经道“孤男寡女,还未嫁娶,你就对我动手动脚。”
尾音里,还是有点儿委屈。
杜承月蒙了。
不是他不愿意娶她,分明是她说沈老太太还未去世满三年,他刚登上皇位,如此猴急,惹得众人议论。
眼下,怎么又是他的错了
不过他的确逾越了。
杜承月收回手,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沈照熹瞥见他的动作,接着出口又道“你还说这宫中以后只有我一人,我看啊,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要与我为伴。”
“熹儿,我说到做到。”杜承月着急与她解释。
沈照熹侧着身子,望向他,杜承月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剑眉微拧着,像是极力要跟她证明。
她说“外面传闻你知道了吗”
“什么传闻”杜承月蹙眉。
“有人说当今圣上怕女人,好些贵女就等着入宫。与其待在宅子里管理小妾,不如在这后宫中清闲”
沈照熹的话都没说完,杜承月的脸变换了好几下“我的后宫,只有一位皇后。”
闻言,沈照熹止了声。
“传闻如此难听,熹儿可为我想过”杜承月就势问下去。
“嗯”
杜承月从一旁把一道圣旨拿出来,上面已经写好盖了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写好的,“我何时能去相府求娶”
沈照熹看着圣旨,上面都把她夸成一朵花了,看得她脸红耳赤。
宫宴开始。
杜承月坐在上位,两侧都坐着大臣。
沈照熹和张晴儿挨着坐在一块,两人交头接耳,大多都是沈照熹听张晴儿说话。
沈媛跟在沈太后身旁伺候,那目光时不时落在杜承月身上。
而后,沈太后和大臣们还提出让贵女表演,实际上就是变着花样在自荐,希望能入杜承月的眼。
可他们没料到,这位新帝与旁人是不同的,当下就拒绝了提议。
沈太后有些脸僵,看向杜承月便道“媛儿最近习得一段舞,还说要在殿上跳给皇上看看。”
“太后觉得好,那便是好,一会再跳吧。”杜承月话语淡淡,听不出情绪。
沈太后一听,连连点头。
只要能跳就好。
而她没想到,杜承月待了一回,就以还有公务为由,率先离席。
他没像其他几任皇帝一样,寻欢作乐,对这些似乎并无兴趣。
杜承月一走,好些贵女顿时变得兴致缺缺。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沈照熹也不见了。
此时的后花园内。
杜承月一只手搂着沈照熹细腰,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亲吻着她,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描绘,温柔舔舐。
她靠着假山的岩石,硌得慌,他的手一用力,她又往他身上紧贴,紧紧靠在他怀里,远离了那硌人的石头。
月色清凉,虫鸣声萦绕在耳畔,两人间泛起温热的气息,暧昧四起。
杜承月低头看着她,莹润的樱桃小嘴染上一层水光,他没忍住又往她吻去,他的舌尖探入,卷起她娇嫩小巧的舌头,不断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