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希望他的酿酿这小别扭早点结束。
下午,俞嫣午休时,姜峥出府了一趟。
没有旁的事,只想给俞嫣买些小玩意儿,哄他开心。
今日日头足,午后更是晒人。姜峥不喜晒。青叶跟在他身后,为他高举着一柄遮阳伞。
姜峥迈进一家茶肆,青叶手脚麻利地为他擦拭了一遍桌椅,姜峥才坐下。
点茶这种事,向来不需要姜峥亲自来。他在窗边闲坐,青叶过去点茶。并非店里的伙计不勤劳,而是姜峥并不饮外面的茶。青叶去向店家借了水,用自带的茶器冲了茶。
临桌的议论飘进姜峥的耳中。
“那是谁家的马车也不知道谁家的闺秀,瞧瞧那阵仗。”
“小郡主的马车你都不认识”
闻言,姜峥从窗口望出去,果然看见了俞嫣的马车。俞嫣正从马车里钻出来,和沈芝英一起朝一家裁缝铺去。
原来姜峥出门之后,俞嫣也出门去找沈芝英了。
“这满京城的闺秀,也就小郡主当得上明珠二字。”一人感慨。
姜峥听着这话,轻轻颔首,以表赞同,然后端起青叶递来的茶抿一口。
“可惜啊。”另一人惋惜感慨,“可惜一场意外,让她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姜峥刚喝了一口茶,一下子被呛住。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不能吧。姜家那样的门第,就算有病也能找名医治啊”前一个人质疑。
“真的啊”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姜六郎长了那么一副天上有人间无的好皮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点女色不沾,那不是有病是什么我跟你说啊,我有个兄弟偶尔会往姜府送货,一来二去跟府里的丫鬟勾搭上了。听说姜六郎那不是一般的清心寡欲,美人脱光了躺他床上,他也能毫无反应啊这还不能证明他不能人道他二十有三,我今年二十四,我大娃都八岁了”
“你这么说看来是真的可怜了人间绝色小郡主怎么就因为一个意外被讹上了这一辈子独守空房可真够惨的”
姜峥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起身快步往外走。
青叶瞧着这一幕,有些意外。
以前姜峥和太子等人应酬时,没少被玩笑说他不近女色恐是身有疾。可姜峥一直都不在意他们的玩笑话。
今儿个怎么突然在意别人怎么看了
青叶不多想,赶忙收拾了东西追出去。
姜峥以前确实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因为他不近女色,不少人以为他有毛病,他是既无奈,又懒得解释。
他只是觉得和不同女子有肌肤之亲不干净而已,只想和自己的妻子亲近罢了。
他以前不在意、懒得解释,可是现在那些碎嘴的人开始编排俞嫣了。再联想到夏浮跑到俞嫣面前说的那通话
姜峥皱眉。
他不在意别人眼光,可是却在意别人对俞嫣的编排。
他立在长街这一边,看着俞嫣从对街的裁缝铺走出来。她偏过脸对沈芝英说话,笑得眉眼弯弯,姝色无双。
不行,这么好的她。别人提起时,只能夸赞、羡慕,决不能惋惜。
可是他要怎么证明
三年抱俩
俞嫣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看见了姜峥。她脸上的笑容明显稍消,又几若蚊鸣地轻哼了一声。
沈芝英顺着俞嫣的视线望一眼,问“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啊。”俞嫣嘴硬。
沈芝英停下脚步,微笑着说“好啦,我得回去了。最近事情忙。”
俞嫣点头,笑着说“过两日我去芙蓉街看你。”
沈芝英说好,沿着长街回家。她今日出门是为了订做一些骑马的衣装。
俞嫣目送沈芝英走远,她回过头时,姜峥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他低声问“怎么出来了不疼了吧”
俞嫣微怔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他怎么可以当街问她还疼不疼即使这样问,落入旁人耳中什么也听不懂。可是她做贼心虚啊
俞嫣瞪他一眼,无声摆口型“闭嘴。”
姜峥轻咳了一声,颔首以示明白。他转移了话题,道“这就要回家了吗正好一起。”
“谁跟你一起回家”俞嫣嘀咕。
姜峥诚恳道“出来时觉得天气不错,只靠一双腿走来,如今走得久了,实在很累。小郡主就带我一程吧”
俞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还没说什么,先看见了熟人。
“刚出了翰林院要回家就遇见师父、师母。”陈鸣衣走过来,恭敬作揖。
有外人在,俞嫣倒是不会不留脸面地不准姜峥上马车了。简单的寒暄之后,正要辞别。陈鸣衣欲言又止片刻,终是问出来“刚刚无意间听见与师母同行的女郎要教女子打马球。”
“是啊。”俞嫣望向他。
“是这样。”陈鸣衣仔细解释,“我有个远房表妹正好想打马球。能不能请问师母的友人在哪里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