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一小盒点心哄一哄吧,那驴儿其实最好哄了,别看脸色难看,只要她稍微伸出那么一只小指头勾一勾,他就立即转好了,好哄骗得很。
果然匣子里的点心一送,就算他不爱吃,自也收下,且也没有之前怒意时一言不发,路也不急着赶了,还能与车队的人说上两句话,这才一路平稳地回了大西关。
路上的时候,花老爷小声千叮万嘱“露儿,你切不可告诉刑将军你怀孕的事儿,否则你就回不了家了,见不了爹爹和娘亲,听到了没?”
花露一边吃着果糕一边“嗯嗯,知道了。”都叮嘱十遍了,再多说几遍,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花夫人是个娴静的夫人,近五十岁的年纪,她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的花露,现在保养也极好,看着仍是四十岁的样子,她在马车里小声道“老爷,我瞧着那将军,对咱们露儿,还蛮好。”
那一路追上来急迫的样子,可不是假的,刚在车窗,她也跟着看到了那位曾在花家做过仆人的少年。
当年才十五岁,如今已过去十二年,记忆里那个瘦弱脱相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与小时候的他,是一点都不像了,气势极强,想想也知,一个无什么背景的少年从了军,那得经历一番什么样的雨血腥风,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虽然小时,露儿得罪过他,但露儿那时还小,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起来,露儿这次遭劫,还多亏这位将军救了……”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满意。
这男子小时与女儿有一段缘,长大了又出息了,现在若娶了她的女儿,露儿可就是大将军夫人了,倒是门好姻缘,且看他一脸对露儿有情的样子,倒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而且长得还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英姿威武,瞧着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婿。
花老爷吹胡子瞪眼“好什么,我们刚到大西关,先去的吴家,吴掌柜说什么你忘记了?”
不愧是在花家做了多年掌事的吴掌柜,做事相当的小心谨慎,花老爷有一样好,他对下人好,还护自己人,谁在他手下做事做的好,从不吝啬,跟着花老爷做事,做好了,不会亏待,花老爷未必多精明能干,但他会识人,所以花老爷手下,个个都是人才,穷困时被花老爷收于门下的,不知多少,都是为花家尽心做事的人。
吴掌柜去了信后,就派人小心打听了,然后花老爷一到,就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老爷。
露儿是如何在一处人贩宅子被将军买走,又是如何住在阴淮的钟家,后来才搬进了将军宅。
别人不知道,花老爷还能不知道?为何买回露儿放在一农宅,不带回将军宅,还不是想报露儿当年欺他的仇,可怜的露儿单纯,就被他骗了去,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若不是露儿心性可爱,善良,那厮被露儿真善,美打动,这才没对露下死手,否则……。
哼,这等人物,他怎么敢把自己心头的宝贝蛋嫁给他?做梦吧,他的宝贝女儿,是要千娇万宠的,可不会嫁给这等对女儿有不好心思的人。
被花老爷称为可爱、善良、真善,美的花露正在吃酥糖……
花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粉了嘟的小脸蛋,其实不管花老爷多么上蹦下跳,女儿气色看起来不错,一看就是被那个将军养得很好,没吃苦的样子,要真受了苦,哪还是现在这样的性子,哪还会肯跟爹娘回那男人身边,当母亲的能看出来,女儿这是很依赖那个男人了,必是男人对她很好才会这样,要不,早就哭着回扬州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在车里,欢快吃糖的样子。
花夫人叹了口气,不过,这粉嫩的小脸蛋儿,颜色也太好看了些,粉腻腻的,养得是真好,比在花府时还好,咦,这大西关这么贫瘠的地方,风吹日晒又干燥,也能养出这么水润莹光的皮肤?花夫人忍不住伸手轻轻扯了扯。
看着女儿一边吃糖,一边脸蛋习惯性的凑上去让娘亲扯,花夫人“噗”掩着袖子笑了一声。
花老爷如今见了女儿无事,也放下了心,手也痒痒,但他不能像花夫人一样扯女儿小脸蛋儿,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亲女儿脸蛋再拿胡子扎她了,她都大了,他只好“咳”了一声。
一脸慈祥柔和地问花露“乖露儿,好吃吗?待咱们一家回了扬州,爹爹天天给你买来吃,好不好?”
花露边吃边,大眼睛看着花老爷,眨呀眨呀。
……
将军宅因为花露在的缘故,这个平民宅子大变样,门都刷了新漆,院子中间的地面都铺了青砖,两边来年还要建花圃,四合院,房子多,正房刑将军和花露住着,几个下人住两边偏房的小房子。
偏房也有正厅,也有待客的卧室,都被花露逛了一圈后,让下人收拾干净,将军住的地方,就得像个将军宅子的样儿。
那些被搜走的花瓶也拿回来了,她也没拿去卖掉,每个房间放几个,到时候客人来了,住得也体面,花露可是个体面人儿,穷书生为她工作一场,画都被她买了,每个客房都挂上。
花老爷和花夫人一行人来了,安排在了东边的偏厅,仆人住在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