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怜心的小院中,徐少棠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断的打量着怜心,他想不明白,怜心怎么就能拒绝秦纵横呢?
在回家的路上,怜心的情绪已经缓缓平复,现在看着徐少棠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问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该叫你顾晴,还是叫你怜心?”徐少棠微笑着问道。
知道怜心的真实身份后,徐少棠总感觉有些别扭,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怜心了。
关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关于顾晴和秦纵横的往事,他已经从很多人那里了解到了一个大概,也不愿再去揭怜心的伤疤,只是不知道,以后该将怜心看成是那个慵懒迷人的女人,还是将她看成那个凄苦半生的女人。
怜心淡然的说道“你还是叫我怜心吧,二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至于“顾晴”这个名字,她已经不想再提起,若非秦纵横突然出现,她甚至都不愿意让徐少棠知道这个名字。
对她来说,顾晴这个名字只能让她心中那从未愈合的伤口更加疼痛。
“那好吧,我还是叫你怜心。”徐少棠微微点头,问道“你为什么拒绝秦纵横?他等了你二十年,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
“我很感动,但感动不能当成爱情。”怜心微微侧过脸颊,目视着远方的空地,幽幽的说道“秦纵横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但我和他之间注定有缘无分,二十年前是如此,现在依然是如此。”
“小姐,秦纵横这样的男人……”
马伯的话还未说完,怜心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你也别再说这事了。”
见怜心那满脸坚决的样子,马伯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摇着头,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
“这么说来,你的敌人就是夏九黎咯?”徐少棠问道。
提到夏九黎,怜心脸上瞬间布满寒霜,点头道“不仅是夏九黎,还有夏禹!”
她对夏禹的恨,甚至远远超过了夏九黎,若是她没有遇到夏禹,若是夏禹没有对白幼菱做出那等无耻之事,顾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其实,你在北方建立情报网络,并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监视夏九黎的一举一动?”徐少棠再次问道。
怜心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道“我很早以前就试图在北方建立情报网络,但却被夏九黎察觉了,最早的情报网络也被夏九黎摧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重建北方的情报网络,因为,就算我将夏九黎的一举一动摸得清清楚楚,却也奈何不了他。直到你来到京城之后,应你的要求,我才重启了北方的情报网络……”
徐少棠微微叹道“为了找夏九黎报仇,你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可以想象,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经历了心爱的男人的背叛,又经历了被灭门的变故,最后远遁天海,组建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络,怜心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对夏九黎和夏禹的仇恨,支撑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否则,经历这么事情的怜心,或许早就被击垮了。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你还愿意和我成为盟友吗?”怜心静静的看着徐少棠问道。
徐少棠点头笑道“会,当然会!我和夏九黎之间本来就已经是死仇了,就算没有你,我和夏九黎之间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继续当盟友?算下来,还是我白白赚了这么大一张情报网络不是?”
“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怜心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的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徐少棠最不喜欢被别人欺瞒,她怕徐少棠在知道自己欺瞒他后,将他们之间的盟约终止,那样的话,她刚刚看到的报仇的希望就又要破灭了。
徐少棠笑道“我说过,只要你全心全意的跟我坐在同一条船上,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以前有些不相信,但现在却是相信了。”怜心微微感慨一番,又向徐少棠问道“看在我全心全意的与你同坐一条船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怜心脸上那刚刚浮起的笑容逐渐消失,脸上变成冰冷一片,眼中涌现出滔天的恨意“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你将夏九黎击杀,请将他的头颅带给我,另外,若是夏禹没死,请你一定要将夏禹那个畜生带到我的面前!我要在顾家所有的亡灵面前亲手杀了这个畜生!我要用他的鲜血替祭奠白幼菱!”
她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只有将夏九黎的头颅带到顾家的亡灵面前,只有用夏禹的鲜血来祭奠顾家的亡魂和白幼菱,她才能真正的解脱,她才能睡上一个好觉。
“好!我答应你!”徐少棠无比郑重的说道,当他说完之后,突然又想起上次在小院中的事情,问道“上次我在你身上闻到香烛味,你说是去城隍庙上香去了,实际是去拜祭你的家人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