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官场上,各方面的勾连如同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两位陌生的官员之间,要是想攀上点什么关系,是一定能够扯得上的。
可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被这位沈知州一抬手给阻止住了!
“不知刘大人此来,所为何意?”这个时候,就见那位沈知州淡淡的说道:“大人不妨明言。”
“看这意思,这个年轻人是想要直奔主题了!”刘步竹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封套,然后把它放在了沈墨手边的茶几上。
“沈知州年轻英锐,您到了这通州地面上,想必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只见这个刘步竹笑呵呵的说道:“在下这点心意,就算是提前替通州父老谢过沈知州造福乡里之情了。”
既然是要送礼,难免得说几句好听的话。不过刘步竹的这番话说出来,却见面前的这位沈大人却是丝毫没有动容。
就见沈墨拿起这个封套来看了一眼之后,随即就把它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白米三万两……”只见此时的沈墨,嘴角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这30多万的亏空,这么三万三万的往外拿,什么时候才能补完呢?”
“啊?”刘步竹听见沈墨的这句话,当时都傻眼了!
他这次拿钱来是为了行贿,让这位沈墨收了钱就饶了他。这州库亏空的事儿也就扛下来了。
怎么听他的意思,这笔钱反倒成了填补库银的亏空了?
“不是?你!”只见刘步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张口只结舌的指着沈墨。真不知道该跟这个楞头青怎么接着往下谈!
只见沈墨看见刘步竹现在这个样子,就见他随手拿起那个封套,毫不留情的就朝他甩了回去!
这时候,只见沈墨冷着脸慢慢说道:“上奏你州库亏空的折子,我都已经拟好了,明天早上就发出去。”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这个时候,沈墨的语气在烛影摇动的花厅里面,显得冷冽异常:“这州库里的亏空,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补的问题,而是我让不让你补的问题!”
“啊?”听了沈墨的这一番话之后,只见这位刘步竹顿时就是一股热血,瞬间涌上了自己的脸!
只见他脑袋上的汗“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这个时候,刘步竹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姓沈的弄出这次州库亏空的事件来,根本就不是想要向他索贿,这个人就是想活生生的弄死他!
只见这位前任知州刘步竹,立刻就是血灌瞳仁。他用手戟指着沈墨,向他大声的喝道:“没想到……你这个可恶的小子,竟然一丝生路都不给人留!”
“你到底是仗着谁的势,当上了这个州官?你家里人没告诉你该怎么做官的吗?”
就在这个刘步竹气势汹汹的想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他忽然间就看见对面那位沈知州的手一动!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茶碗,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一个注满了热茶的茶碗重重地砸在了他的两眼之间!
这个茶碗在他鼻梁上瞬间摔了个粉碎,这一下当时就把这个刘知州打得蒙了圈!
霎时间,刘步竹的鼻血也下来了、眼泪也流出来了。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一阵乱冒!
刘步竹捂着鼻子,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说打人就打人的州官?
“你问我是仗着谁的势,才当上了这个州官。”这时候,就见沈墨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冷笑着向他说道:“你真以为我到这通州来上任,是高攀了是不是?”
只见沈墨看着刘步竹,脸上带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知道前任太子赵竑吗?”
“知道!那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刘步竹听沈墨一下子提起了赵竑,他一时也不由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话要是放在两三个月以前,新皇还没登基的时候。这沈墨要是仗着赵竑的威势升上来的,那可是真算得上是威风无比。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新皇都已经登基一个多月了,原来的太子赵竑也早死了。这个沈墨现在还提这个干什么?
这时候,刘步竹就见沈墨指着鼻子,向他笑着说道:“那个太子赵竑……我弄死的!”
“啊!”
一刹那之间,只见这位刘知州听了沈墨的话,顿时就是全身一震!
随即就见他的浑身上下,立刻簌簌的颤抖了起来!
他说他杀了当朝太子!这是……什么人啊!
此时的刘步竹,已经被沈墨的这股威势,彻底的镇住了!
“你以为我是高攀到通州这里当州官的?”只见沈墨的双眼,眼神凌厉的看着刘步竹,冷笑着说道:“老子要不是被降级发配,能到这个小地方来?”
“漫说是你这么个小小的蝼蚁,就算是皇宫我也敢闯!太子我也敢杀!”
“我不瞒你说,”就见沈墨淡淡的笑着,对刘步竹道:“放在三个月之前,就是当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