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的不可活(2)(1 / 1)

皇城根公园的婚礼,吸引了电视台的记者前来报道,两台摄像机,一支麦克风,外加一位虽叫不上名字,但却似曾相识的女记者,已足以吸引游人围观,将一场喜庆的婚礼烘托到了普天同庆的高度。

状元服下的宁先生红光满面,而棕发碧眼的新娘在凤冠霞帔中则满眼皆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咋呼劲儿。宁先生的雄性性征极度膨胀,得意得就像是西方文明匍匐在了他这中国男人的长衫之下。

庄盛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不亚于他的“处男秀”,就连八名轿夫都是由他亲自挑选,个个底盘稳健,面如古人,抬轿的律动气势如虹。然而,我却让他的这种种周到化作了多此一举。宁先生翻了供:“长期合作一事,牵扯的部门太多,旅游局,**,环境保护部等等等等,恐怕短时间之内……”

这是周森的第一步,我说过,不要他帮我,不要他用钱来解决我的问题,他让我如了愿。

庄盛炸了毛,抓耳挠腮地检讨自己在哪个环节掉了链子,我只好上前给他更是给我自己打气:“还有机会的。”

庄盛一向公事公办:“幸好你不是和我说命里有时终须有,没有也莫强求,不然我扣你一个月薪水。”

我站在庄盛一侧做英语翻译,他每说一句中文,我便要翻一句英语。抑制不住地胸闷,让我频频失神,但凡庄盛一临场发挥,我便舌头打结。

下了台,庄盛训我:“沁啊,怪不得孔大翻译鄙视你,你这……二把刀啊。”

我振作:“他孔昊是给什么人做翻译?人领导人有多牛掰,他就沾着光有多牛掰。所以拜托,不争气的人是你。”

庄盛倒也不急,佯装往手心上吐了两口口水,就往头上抹:“差也差不了多少了。人领导人不就是上个电视吗?一会儿瞧我的。”

庄盛用嘴朝女记者努了努:“喏,Miss刑说一会儿专访我。”

原来她姓刑,我从人群中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她正在和宁先生寒暄,举手投足好不大方,有致的刘海儿下,有一双干练精明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周森。我才这么心惊着,庄盛就说了,这回又得多谢你的宾哥哥了,Miss刑和他好像有些交情,maybe这回的专访,是卖他的面子。

我一口否定:“不,不会的。”

周森是言出必行的,他说不会再帮我,便不会再帮我。但他的“势力”范围是不是真的太大了些,让我像刁猴翻不出他如来的五指山。

我暗中靠近Miss刑,有股子想窥探的冲动,哪想还没沾着边儿,她就招呼着摄影师向庄盛奔赴去。我则被宁先生绊住了,他说:“毕小姐?你和刑海澜见过的吧?周总多年的红颜知己了,呵呵。”

“第一次见,我和周总……不过是朋友的朋友。”我心头的什么位置,豁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丝丝拉拉地疼。

“他呀,是不太善于交际的。”宁先生对我失去了昔日的热络,点点头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