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1 / 2)

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与甜蜜

敲下这个标题时,发现和前不久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颇有些雷同。其实并无仿造之心,就像十年前写过一段关于“蜗居”的文字,其实和后来热播的电视剧风马牛不相及,只是当时自己的一种状态。

还有2个月就又到一年一度的高考了。13年前,我高考。13年前,我高考失败。今天和学生聊到高考,我居然很是淡然。不若之前撕心裂肺,唯恐避之不及。那清晰的疼痛,那骄傲轰然而塌的绝望。清明,以此祭奠我的高三……

这是我的第5届学生,命运之神怎么会让我成为一名教师?!我曾经那样地痛恨高考、诅咒高考,也曾经那样热烈地神往、期盼着高考。那还是7月7日高考的日子。

复旦大学新闻系、中国政法大学。这样的志愿注定不得善终!用教师的行话说——态度问题,太冲,不理智。全县第13名,不是最好的分数但发挥基本正常。1分之差,第一志愿落榜,第二志愿无望。第二批、第三批未填。当电视台公布调档线的时候,看着蓝底白字的眼前,我毫无反应。

父亲的怒骂、母亲的哭泣。我该怎么反应才对呢?就那样坐着,说不出话。

那是2000年高考,最后一届3加2考试。也就是说,如果我有决心复读的话,要新学一门地理并且英语新增听力。很理智的分析是:今年能走就走,其余5门我已经没什么提升空间了,地理从头再学,又跛一门。考出今年的分数都难。名牌是无望的。

密密麻麻的志愿单,我只填了两所学校和不服从调配。这意味着,我是铁定落榜了!

这就是我的高考2000。曾经笑着说:要么去自己喜欢的大学喜欢的专业,要么去社会闯荡。一语成譏。

漫长的暑假,漫长的安静。留下一张纸条,带着压岁钱存折和一把水果刀,我只身一人到了机场。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打车到火车站,两天后的中午,我站在了复旦的门前。暑假的校园,人不多,鸟的叫声、知了的声音。很不应景的,那天没有下雨。我就顺着大门那样的走进去,一直走着,走着,走着……擦肩而过的人,耳边吹过的风,掠过眼前的自行车……走到了另一扇门前,我就这样离开了……

9月10日,一大家子人陪着我到师院报到,离高中几步之遥的一所大学,二本。高中时,班主任总这样说我们:不努力,就到师院去哭!一语不发的跟在后面,亲戚们手忙脚乱地排队、缴费、铺床。只有体检和拍身份证照是我亲自去的。中午,一个小饭馆里,二伯和小叔陪着笑脸给一位校领导敬酒说好话。

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陆陆续续认识了一些人,也与我有着相似的经历。只是我分数比他们还要高一些。这又有什么用呢?跨进大学的门,分数就归零了,再高,再低,都没有了意义。我剩下的仅有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了。

泡图书馆、写文章、参加大大小小的社团协会。奖学金、学生会均榜上有名。大二时,作为学习和素质双优代表发言,在整个学院颇有些名气。大二下期参加全省大学生综合素质评定一级,据说这一批全省不到200人,大部分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这时,我才似乎是舒了口气,开始斜眼看看身边的风景和人。大三,被考虑留校。我只把这作为向父亲交待的一个信息。但我自己清楚。我融不进去!我不喜欢我的大学!

我想要走得远远的,或者说是逃离。

凭着一本厚厚的简历,我很轻松的签了绍兴的一所中学。因为离家远,因为没有熟人,因为离上海近。还有诗词当中那美丽如画的江南。杏花、春雨、柳丝……还没有去,我已经把自己想醉了……

始终没有提到或者有意避开的——他。大学以前,我是他学习的榜样。他爸妈是我爸爸的下属,他住在我们家楼下。他妈妈一手拎着他的耳朵,一边夹着嗓子嚷道:你看看,人家***,你争气点行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说话,楼道里碰见,无声的对视一眼,各走各的路,没有多余的的表情。晚自习下课,挤校车。他有位置,发现我,会马上站起来。被别人坐去,很尴尬的看着我。我倔倔的看着车窗,他在旁边站着。这样的日子又2年多,后来有学生专车的工厂单位纷纷或改制或破产,属于职工福利的校车也被卖掉。公交公司、三轮车火了起来。难得再同车了。我有了很熟识的几个车友、同学。偶尔车上碰见也匆匆一瞥后转过头去马上投入说笑之中。

中考,我考上一中火箭班,他三中勉强上线。一个暑假,院子里的熟人们都谈论着我和他。父亲母亲的说话声都特别响亮一些。我的中考简直让因为由国企干部变成小个体户而倍觉凄凉的父亲又有了往日的神气。

三中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据说那里水质很差。该校因为管理严格而出名,据说学生校园闲逛要被罚站旗杆,被戏称为第二监狱。当时是被其他高中所嘲讽的,后来却都以其为榜样了。

很难得见面,放假时,会在楼梯口偶尔碰到,对视一眼,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