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顾夏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展少辉不语，目光从照片上挪开，伸出手从她肩头拿走一片黄叶，动作算得上轻柔，而后说道：“走吧，该吃饭了。”

“好。”顾夏将照片保存好，随口问道，“展少，你介不介意我存下你的手机号码？”

他的号码一向不会随便让人知道，这回他却毫不犹豫地念了出来。

秋日的阳光明媚，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世事安稳，岁月静好。展少辉在镇上选了一家餐厅，请顾夏好好吃了一顿。饭后展少辉驱车回到浴场，顾夏看着路边的景色，又想起什么，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昨天的事非常抱歉。”

展少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墨色的瞳仁颜色加深：“你当时知道？”

知道昨晚那场不算旖旎的缠绵，若不是当时顾夏心心念念叫着季飞扬的名字，也许他会继续把事情做到底。

顾夏向他道歉：“对不起。”

展少辉的神色让人看不透：“现在觉得季飞扬不值得？”

“我不是要故意输钱给他！”顾夏信誓旦旦道，“我也不想输掉你那么多钱，麻将我打不好，又记不住牌，后来你们的那种打法像个陷阱一样，他们都喜欢做大，才输掉那么多。”

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展少辉恍然，口气有点不自然：“小事。”

连顾夏都能看出来他的表情有点怪异，却又不敢对大老板妄自揣测，恰好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看了看号码，顾夏连忙接起：“季师兄？”

电话那头，季飞扬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顾夏，中午吃饭也没看到你，我现在要回市里了，跟你告个别。”

“我上午出来了，在镇上玩了一会儿。”顾夏解释道，又问起，“你这么早就走啊？”

“我还有事，你是和展少他们一起回去吗？”

顾夏想起上午邹润成说他们今天有事，不能送她，回道：“不和他们一起，他们有事，我下午自己坐班车回去。”

季飞扬大方地说道：“如果你准备过一会儿就走的话，那我顺道送你一程。”

“好啊，好啊！”顾夏喜上眉梢，“正愁没人送我，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什么时候走都行。”

“那三点钟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两个人说定。顾夏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笑道：“展少，我待会儿坐季师兄的车回C市。”

展少辉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口气凉了下来：“我的车难道比不上季飞扬的？”

他不介意回去的时候捎她一程。

“这个怎么比？”顾夏嘿嘿一笑，“我没见过季师兄的车，不过待会儿就知道了，要不我改天跟你报告一声。”

“你喜欢他的车就去坐他的。”展少辉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毕露，突然猛踩刹车，越野车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停在路中央。

顾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展少辉嘴唇抿得很紧，看着前方的眼中全是凌厉。他说：“下车。”

车门被打开，展少辉面色阴沉，眼风锐利地从她脸上扫过，一字一句：“顾夏，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夏被赶下车，越野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只留下站在路边的她望着车去的方向满脸茫然，半晌才回过神，看了看竟然是上午展少辉遇见她的地方，于是她低声咒骂：“老板怎么都这个德行啊？喜怒无常，脾气怪异……”

回C市的路上顾夏还在想展少辉最后的那句话，他叫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什么意思？该不是要炒掉她吧？顾夏兀自担忧，季飞扬看她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开口问：“听说昨晚你喝醉了，今天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坐在后排的顾夏回过神，对旁边的季飞扬摊手笑了笑：“没有。”

“我昨晚也喝多了。”季飞扬回答，昨晚邹润成来敬了他好几次，热情得让人意外，还有几个老板也不断过来敬酒，让他推辞不得，醉得最后被人扶回去，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过来，“镇上好玩吗？”

“还不错，镇上的乡村菜馆做出来的菜很有特色，味道也很好。”顾夏随口道，“不过跟展少去的，想逛街没那么自由。”

“你跟他单独去的？”季飞扬疑惑地问。

“路上遇到的。”顾夏愤愤道，“我才不想跟他去，那个人老板架子太大，回来的时候把我扔路上，自己一个人开车跑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

“展少这样挺正常的，听说他经常对女人不客气，很多想攀上高枝的人，都不敢主动纠缠他。”季飞扬并不觉得意外，这些事他多少了解一些，接着道，“你也知道，他在C市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那几个兄弟都惯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的老板邹总也喜欢捉弄人，但是有时会把玩笑弄成真，让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上次才提醒你和他们保持一点距离，走得越近，越容易得罪他们。你一个没社会经验的女孩子，说不定哪句话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