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端倪初现

夜晚，庄府的书房里，一名黑衣人正在向庄子衿汇报情况。

“大人，夫人，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情，和淮王殿下身边的那个婢女，脱不了干系。”

庄子衿的眉心渐渐拧在了一处，桌上跳动的烛火，衬的他的神情越发严峻。

殷雨墨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清丽的面容上也挂着阴沉。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庄子衿挥了挥手，黑衣人退了出去。

“天月？不应该啊，”殷雨墨一脸不可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在替淮王办事吗？”

庄子衿冷哼一声，笑着看向妻子：“依我看，她肯定是百里桑。”

想到天月那双和百里桑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庄子衿就一阵脊背发凉。

殷雨墨有些犹疑的否定了：“不可能吧，上次我去淮王府的时候试探过她，和百里桑那个贱丫头根本就不像。”

“她遮着脸，还在夏昱衡身边做婢女，自然小心谨慎，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殷雨墨想了想，越发觉得事情严重，一脸担忧的对庄子衿道：“那我们怎么办？”

“要是没有鬼，她成天戴着面纱做什么？只要我们摘下她的面纱，就什么都清楚了。”

殷雨墨说道：“她跟在淮王身边，那面纱如何能摘的掉？”

庄子衿拥过妻子的肩膀，仿佛胜券在握般笑道：“两日后的上巳节，太子邀请了很多人去郊外游玩，淮王也会去，到那时，机会有的是。”

想到婚礼那天夏昱衡对他说过的话，庄子衿目光一冷，似是在自言自语：“还有夏昱衡，他也跑不了。”

殷雨墨问道：“夫君打算怎么做？”

庄子衿一手抚上殷雨墨的肩膀，轻轻除下了她的衣衫，轻吻着她的耳朵。

“那丫头是淮王身边的侍女，只要百里桑的身份暴露了，以陛下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怀疑淮王的用意。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还是夫君有办法。”

殷雨墨轻笑着，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

上巳节，太子邀请了很多京中年龄相当的贵胄前来，还有几位他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随着他们的到来，原本冷清的京郊皇家别院也热闹了不少。

酒宴在别院花园里进行。席间，众位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宾客都在吃喝谈笑。百里桑在夏昱衡身边伺候着，眼睛却在不时朝周围瞟，想找找夏云卿说的那个“易容大师”在什么地方，但找来找去，却连一个平民打扮的江湖人士都没看到。

夏云卿作为东道主，起身和大家敬酒。庄子衿也跟着端起了酒杯，他不动声色的扭头，朝着身后的一名宫人使了个眼色。

宫人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不多时，便端着托盘走到了夏昱衡身边，刚把酒壶放在桌上，正要端汤时，突然“一不小心”，将汤水洒在了一旁的百里桑身上。

汤的温度正好，不会烫到，但里面食材丰富，汤汁粘稠，百里桑的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对不起，天月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宫人连连道歉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看着百里桑一副狼狈相，咸宁公主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