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口说无凭

宴会持续了很久才结束。太后对百里桑喜欢的紧，临走时，还叫身边的嬷嬷将七王爷与百里桑一并送了出来。

只是走到半路，这位嬷嬷想起方才太后送给百里桑的东西没拿，于是叫他们先慢慢走着，去宫门口等，自己回去取。

出了宫门，却见庄子衿正在前方，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夏昱衡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径自朝前走。庄子衿被忽视了，皱了皱眉追上前：“淮王殿下请留步。”

“庄大人有事？”夏昱衡转过身问道。

“王爷的这位婢女真是了得，精通琴艺，连伤人的功夫都是一流的。”庄子衿不甘道。

“庄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工部侍郎之女殷雨墨方才伤了腰，下官怀疑，是王爷这位婢女做的。”

百里桑笑道：“庄大人说笑了，王爷府上的人都是教导有方的，我与殷小姐又素不相识，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庄子衿不想同她废话，直接上前伸出手，想拉住百里桑的胳膊：“跟我去殷府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百里桑躲开了庄子衿的胳膊，接着又后退了一步。

庄子衿一抓不中，不甘道：“你……”

夏昱衡冷冷的声音响起：“庄大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样对待我的婢女，该是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吧。”

百里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是什么破比喻啊。说谁是狗呢？

夏昱衡身份高贵，庄子衿不敢造次，语气缓和了许多：“臣不敢，只是殷小姐的腰，伤的蹊跷，该作何解释？”

“方才席间，我的婢女并没有单独离开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做的？”

“是殷小姐亲口所说，就是这个婢女伤了她的腰。”

“口说无凭。只是，”夏昱衡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嘲讽：“本王竟不知，庄大人对本王的一个小小婢女这般在意，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

被他这么一揶揄，庄子衿有些词穷，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浪费时间，索性道：“多说无益，王爷还是让我把她带去殷府，到时一问便知。”说着，又朝百里桑伸出了手。

曾经陷害过的人如今又出现在了面前，他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若不及时除掉她，恐怕他庄子衿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夏昱衡的声音淡淡的，依旧没有波澜，听来却不容拒绝：“不行。”

说着，将百里桑挡在了身后，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庄子衿的目光。挺拔的身躯就这么站在前面，虽不发一言，但却有着无法言喻的摄人气势。

两人相对而立，周围的气温仿佛一下降到冰点。微风掠过，拂起二人的衣角。场面看起来更添了些肃杀。

片刻后，庄子衿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曾是翰林院中最年轻的学士，如今更是成了内阁首辅，备受皇帝宠爱。连中三元时便风头无两，这么多年过来也是风光无限。可夏昱衡却是军功赫赫的王爷，为着以后的前途考虑，庄子衿只得后退一步。

“王爷，下官只是想弄清事实。殷小姐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受伤。”

这时候，回去取东西的嬷嬷回来了，见到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能掐起来的二人，忙加快脚步走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