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午睡刚醒，大夫人便拿着温好的桃胶雪莲炖燕窝便去了老夫人的仪福院，顾怀璧和江清儿紧随其后。

白馥雅本想着早点跑来告诉老夫人江忆暖已经回来了，好让她高兴一些，顺便给江忆暖扎一针，回来也不知道先看祖母，结果这死老太婆还将她数落了一顿，东西也不吃了。

当江忆暖领着明云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番尴尬的景象，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

“老夫人，您看这是谁回来啦。”李嬷嬷把江忆暖领进来，高兴的开口。

老夫人原本不想看白馥雅而闭上的眼睛，闻言立刻睁了开来，高兴的连忙让江忆暖坐到她的身边来。

顾怀璧因为母亲被骂，将责任都推给了江忆暖，狠毒的剜了她一眼，无论自己如何讨好，老夫人都不曾对她这般亲近过，江忆暖没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便这般心疼，让她如何不生气。

一旁的江清儿只垂着眸子静静坐在属于她的位置，瞥了眼顾怀璧手中快要绞烂的手帕，眼底微闪，这女人实在沉不住气，自己这个亲生的外孙女都没有江忆暖在祖母心中的地位重，她这个外来的着急什么。

“祖母……是暖儿不好，让您为我担心了，都是孙女的不是。”江忆暖用抹了辣椒的手指擦了擦眼睛，眼泪顿时就哗哗的不要钱似的留下来了，看的老夫人也红了眼眶。

她现在还不能和大夫人彻底翻脸，所以性子也不能表露太明显，否则一旦大夫人有了防备，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为了自己白嫩的大腿不要满是青紫，她出门之前让明月给自己找了一根辣椒，还是委屈下眼睛好了。

“回来就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老夫人看着忆暖双眼湿润，满眼慈爱。

江忆暖看了一眼桌上只吃了几口的燕窝，眸子深处划过一抹暗芒，随后问道：“这么好的东西凉了可不好，祖母，暖儿喂您。”说着就端起碗，抬起右手，小心的喂给老夫人吃。

心满意足的吃着宝贝孙女喂给自己的食物，老夫人俨然已经忘了这是大夫人辛辛苦苦做完了送来孝敬她的，只是当她撇到江忆暖的袖子时，眼神疑惑道：“刚才你母亲还说你这么半天没过来请安，应该是先洗漱换衣服去了呢，怎么穿着袖子破了的衣服就出来了啊？而且这件衣服不是前年的吗？”

一旁的白馥雅听着老夫人的问话，心猛地提了起来，死死盯住江忆暖，若是换做以前的江忆暖，恐怕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忆暖闻言，却好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连忙将开线而且略微显短的衣袖卷了起来，低下头怯生生的开口：“孙女换衣服了，是……是情急之下拿……拿成了旧衣服……然后不……不小心刮到了。”

以前的江忆暖，穿的虽然没有顾怀璧、江清儿和江邀月的衣服质量好，款式新潮，但她每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所以大夫人每年都会给她一个季节做两身新的倒着穿，虽然比其他小姐少了一半，但应付老夫人够了，因此，老夫人从来没注意过她衣服的问题，只当她是不爱打扮，也有一方面是不想和白馥雅撕破脸，毕竟她有皇后撑腰。

江忆暖迫于大夫人淫威，自然也不敢说出来，否则她每月二十两的月银，也不会有十五两跑到顾怀璧腰包去，白馥雅做事儿也算谨慎，绝不会让自己落个苛待庶出子女的名声，更何况还是江家正经嫡女。

“暖儿，你跟祖母说实话！”老夫人不是傻子，这前年的旧衣服若不是因为实在没得穿，才会摆在了上面，又怎么会被丫头随便翻出来呢，她之前不说是因为面子上还过得去，但不代表她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