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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在飞速流转的年华里,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曾经蹉跎了多少时光。 ——题记

【一】若没有当年在沉浮岁月的始端的那场相识,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那么悲凉?

八月早就从母亲口中听说过几天有个远方表哥到北平,这是一九四零年的冬天,而那个远方表哥,是前些日子在收音机中播放的上海那对被处死的共缠挡夫妻的儿子。

今年的北平不出所料又下了几天的大雪,她所在的女子学校也放了她们几天假,她站在木窗前,看着窗外傲立于冰天雪地中的那株红梅,红色的眸中硬生生流下两行清泪。四年之前的冬天,肝癌晚期的父亲永远的离开了她们。

漫天风雪中,她仿佛听到了大门“吱嘎”打开的声音,算算日子,今天那个远方表哥该过来了。

她踱步到门口,缓缓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她看到一个少年从门口的老爷车上下来,同样的紫色头发,同样的血色眼眸,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对面的人就是自己。

多年以后,她依然记得,在那个白色的世界中,少年是怎样的笑颜如花,他说:“你好,我是七月。”

就这样,在那个乱世的始端,少年与少女相遇了,对于八月来说,那个叫七月的翩翩少年如一束猝不及防的光,蛮不讲理的照亮她的青春以及生命,以至于在他彻底离开她的生命之后,她想起这段往事时,眸中还闪烁着泪光。

她最终离开北平时,心中无限惆怅:若没有当年在沉浮岁月的始端的那场相识,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那么悲凉?

【二】很多年后,再想起这件往事时,她才真正的理解了他因为看惯了世事无常之后心中的那份麻木与无奈。

日本人不知是从哪里知道了那对夫妻还有一个儿子叫七月,更是明白他已经从上海转移到了北平,用日本人的说法,抗日分子的后代也是抗日分子,只不过在七月的眼中,这话没错。

“这几天中国人遭灭门的新闻越来越多了呢。”吃早饭时,八月瞟了一眼正在看报纸的七月,其实在座的人都明白八月想要表达的意思,谁都知道日本人这样大动干戈完全是为了远道而来的七月。

偏偏正在看报纸的当事人没有察觉到她话中有话,视线依旧停留在报纸上,七月伸手拿桌子上的咖啡却一个不留神撒到了腿上,浸湿了报纸。

八月瞬间怒火中烧,站起来对主餐位上的妇人道:“母亲,我早饭用好了。”

然后将椅子一撤,就急匆匆的上楼了。

妇人拿起桌上的面巾纸递给七月,七月笑了笑接过去,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楼梯上的八月身上,眸中流露出一丝的愧疚,却只是一瞬间,然后又是满脸的淡然,仿佛刚刚气走八月的不是他似得。

八月很生气,她并不是觉得他的来到给自己和家人添了包袱,而是在气他在看到日本人为了找他而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之后的无动于衷!

很多年后,再想起这件往事时,她才真正的理解了他因为看惯了世事无常之后心中的那份麻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