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银蛇鞭(1 / 2)

冷酷与妖异,本该完全不能相容的字眼,却在他的紫眸中体现淋漓,加上那张仿佛于他合为一体的银质面具,只是一眼,就足以夺取了他人的呼吸与目光。

沧澜雪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可却从未有一双眼睛能如他一般瞬间吸住了她的目光,只是一双眼睛,甚至她连他的样貌都不知道。

颀长的身形被包裹在洁白的长袍内,飘逸的黑发,他只是在那头淡淡地望着她。

沧澜雪手慢慢地握起,目光从正面望着他。

他居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竟是一无所知。

虽说这个身体还没有锻炼到她往日的程度,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容小觑!

“你是什么人?!”沧澜雪望向他。

紫眸渐渐地沉淀,他慢慢地收回目光,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的内伤起码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

“什么?”沧澜雪眸低一沉,这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副身子确实有着很严重的内伤,这并非是鞭打所能烙下的,想必这副身子在那日鞭打前就已经受到了很大的重创。

只不过,好似没有人知道。

要不然那穆婉蓉与巧娟怎么会每天只是给她上些外敷的伤药,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的内伤药物。

既然他们不知道,她也懒得去说,就自己慢慢地吐纳调息。

虽然伤势得到了控制,不过想要完全的恢复往昔,还起码要用上三个月的时间。

这件事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才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而且还清楚地报出她恢复的时限为三个月。

“若是我说能让你在半个月内恢复如初,你可有什么回报?”紫眸渐渐地转亮,安静地睇着她。

“不需要。”沧澜雪瞥了眼男子,大步从他的身前走过。

“沧澜家十年一度的夺魁应该是在二十天后吧。”他的声音慢慢悠悠地传来。

沧澜雪离去的脚步顿时停住,侧目看向身旁之人,现在他们之隔了一个肩膀的距离。

她缓缓地抬头,与他的紫眸对上,声音略微偏沉的问道:“夺魁?”

“难道你不知道?”他一个转身,语带惊诧地凑近到她的面前,萦紫的眸光直直地扫过她的面容,然后撤离,走向那边上那颗枯萎的槐树下,半倚靠在树干上,幽幽吐出一口气,“夺魁说穿了就是比武,人选自然是沧澜家的后辈,夺魁之人能够进入沧澜家的禁地,习得沧澜家的上乘武功心法,听说此心法只传授给夺魁的子嗣。”

沧澜雪细细地听着,拽紧的手心慢慢地松开,举目,看向男子,眸间清冷,唇角微扬,“我不需要。”语落,她不在理会男子,大步走向院门。

“这一届最有希望进入禁地学习沧澜家内功心法的候选人,据闻是二小姐沧澜菱,都说她的白银蛇鞭耍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在新的一辈里面也颇受推崇。”慵懒地声音再次从男子的口中传出。他不急不缓地语调,竟是闲聊般。

沧澜雪脚步未停,眉头却不由一拧,冷哼一声,跨出了院门。

淡淡地叹息,仿佛连带着那夜风都微微地感叹起来。

抬眼,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紫眸微微一凛,随即转亮,那一池的秋水似有涟漪泛起。

……

沧澜雪走出了院落,便循着来时的石径小道返回自己的居所。

东方已微露鱼肚白,在半个时辰天就会放亮。

脑中思忖着那男子的话,很明显他是故意将这些事说与她听得。

至于目的她并不知道,当然她也并不想要知道。

可不得不说,他所说的半个月内复原确实很诱/惑人。

只可惜,他找错了人,她岂会甘愿受制于人!

一想到那沧澜菱,背脊上的鞭伤即便已经愈合结疤,都会发出一阵阵灼骨的疼痛,像是时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忘了那女人所作所为。

她想,这一定是那已死去的沧澜雪所留下的唯一怨念吧。

夺魁?后起之秀?

眉宇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清冷,那抿成一线的菱唇,带上了讥笑。

她会让沧澜菱永远也无法再挥动她那根白银蛇鞭!

励煌国地处南端,终年暖意融融,景色甚是秀丽,即便是这十月的天气,仍是绿意盎然,竟是没有记忆中深秋落寞之色。

前院传来的喧哗,与这偏院的冷静,俨然是两个极端。

可对于生性偏冷的沧澜雪来说,这偏院无疑是最为合适她的地方。

距离那日已过去数日,这几日沧澜雪仍是保持四更天离开房间,只是没有再去那北端的院落,而是选择了就近的一处假山。

假山内部极为复杂,九曲十八弯,却极少有人会进出,这发现让她喜上眉梢,看来她是找到了一处可以替代那废园的好地方。

她并非是畏惧了那紫眸男子,而是不愿意在此刻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