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告也白告(1 / 2)

其实,这样子说有人路见不平也不对,因为李北海与覃英是同样符合推荐条件的人,两者有切身利益冲突在里面。

这就不好用拔刀相助来形容了。

当然,其他人也很惭愧,其他人没有李北海的勇猛与不顾一切。

包括周芸自己在内。

因此周芸在回应陈莉莉的话题时,也承认了这一点。

周芸说:

“其实我知道李北海在写举报信,他通过麻战星找到我,问署不署上我和静娟的名字?我想了想,还是不敢署上我和静娟的名字。我当时想,当年,马小虎对组织部来考核陈阁时说了陈阁上班玩游戏,转业到场里来之后,没什么建树,大不了就是个汽车司机罢了。不料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回到许大宝的耳里,可见组织部来考察的人自己首先就违犯组织纪律,完全没有了在组织部里工作的资格。

“可现在这种事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因为这样,场里那些不服气覃英的副场长、副主任科员都不敢说真话,还要违心地说覃英的好话。许大宝在场里能够只手遮天,与组织部那些人不顾组织纪律,官官相护是分不开的。而我和静娟又是如此渺小,只怕连份工都会丢了!所以,我们还是不参与署名了。”

陈莉莉依然不依不饶地说:

“我还是心里不服!哪怕是阿猪阿狗做副场长,都会好过她做。不信,大家看,她做了副主任后一定会‘飞天鸡’似的……”

周芸一听,就忍不住为她的绝佳形容词“飞天鸡”而笑起来,说:

“算了吧!你要开解自己,就只好这样想:她做她的,反正我又没损失什么。这样自我安慰自己就得了……”

不料这句自以为是开解她的说话不但达不到开解她的效果,反而惹起她的一肚子怨气。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陈莉莉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她说:

“我是有气没处发呀!想我来场里做了那么多工,评优秀就有我份,升职就没我的份。年年都说帮解决我的正股级问题,都说了四年了,就是不见落实。可有谁顾及过我的感受?办公室那个新来的小严,到场里一年不到,就是副股级了。那个‘鸡儿痴’(覃英的花名)什么工都不做,不会做,居然提拔为副场长,真是世道不公啊!你说我还有什么心思做工?陈德影还叫我星期六、星期日加班呢,我叫他死开啦,加加加加条贼!”

这个周芸也有同感:有些人穷尽一生精力和时间,也弄不到一个副股级!

先不说他有功劳罢,但起码他有苦劳啊,对吧?

可有些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生,就因为他学历高点,懂得拍领导的马屁,到单位连屁还不会放,还在熟悉和摸索阶段,就已经是副股级了。

其实他们根本对单位都还谈不上贡献,就做了许多老干部的小领导,你说,谁会心服口服呵?谁不心淡啊?

当然,这里面除了人为,也有机制的缺陷在起作用。

而机制往往割裂历史,当年文革后恢复高考大学太少,上大学有如过独木桥,就号召广大青年“两条腿走路”,通过自学或者参加成人大学来成才。

现在却说他们学历低,所以待遇不必提高的。

可在大批大学生进入机关、事业单位前,请问,是谁把机关和事业单位维持和壮大的?

是谁把改革开放推动了几十年并取得举世瞩目成绩的?

论功劳,当然少不了提出目标和指明方向的伟人的智慧的卓越贡献,但推动历史前进的也有许多默默无闻、浩如烟海的小人物啊!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奉献了几十年,把一生中的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献给了事业,并因职位的稀少而谨守低微的岗位,结果,却比不上有张漂亮文凭到单位两叁年的小青年,如此不公道、不公平的事还不知向谁道和谁说!

因此周芸也很丧气地说:

“经过今次事件,如果李北海署真名的举报信都拉不下覃英的话,我以后也不会真出力做工的了。反正你努力工作并不会因此而提升你,你不努力工作并不意味着你没有机会。一切都是靠关系靠出卖靠依傍得来的,既如此,有精力放在工作上倒不如放在搞关系上!再说,我们现在做的都变成务虚工作了,糊混着过日子罢……”

陈莉莉说:“不说了。越说越有气……”

许大宝这个人真是城府深着呢。

他知道这次有点象惹着马蜂窝了。

既然战斗号角已经吹响,除了把敌对势力打下去别无他途。

当然,手法却是可以变换着玩的。

他知道,除了出头的人外,还有许多思想又反动,胆子又小的人。

这些人就好比墙壁上的墙头草,是风吹两边摆的。

你要让他们跟着现在单位里那股反风,很快,他们就会形成合力,到最后就不可收拾。

所以在适当的时候,就要透露点风声出去,告诉他们我许大宝仍然站得稳稳的。

所以星期一上班的时候,他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