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气！”那位苹果树师傅夸奖他的徒弟道。

“可是没人肯跟我对打，我功夫进步慢！”少年不高兴地道。

“那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力。”贺雨洁说着过去向小儿麻痹少年出招。他只用两分劲劈拳出去，心想冷不防能推他个趔趄吧。岂料掌推出去未到达目的地就受阻了，且收不回来了，因为手背被人家用脚趾夹住，并且人家脚还在往上提，边提边说：提手上式！因为手腕关节成直角，贺雨洁要努力向上凑举身子才不致于疼痛。

“失手就擒了吧？”少年松开贺雨洁的手说，“看你姿式象是搂膝拗步，可一点也不规范。”

贺雨洁说：“我这不是搂膝拗步，是形意劈拳，只是没想打你，没用力。”

“那您用力啊！”小儿麻痹少年说。

贺雨洁于是用六分劲一记劈拳打过去，心想你腿脚有毛病，怪累的，躺地休息会儿吧。可没想到竟没劈上，还被少年用双脚捋上了，虽然没被捋倒，却也有个微小趔趄。

“你们形意拳好妙啊，好像往前劈时还有往回拽着的劲啊。”小儿麻痹少年说。

“当然了。我们练形意拳的人，在往房上提一筲泥的时候，绳折了，筲掉了，人也不能掉下来。”贺雨洁说，“我要去找人，没空和你聊了，后会有期！”

贺雨洁边走边想：提手上式和捋是那么用的？太极拳原来每个招式都是隐藏着实用价值的？云手怎么应用？朋挤按都是怎么应用呢？

贺雨洁从百货大楼沿报社街向南走，在小吃摊上吃了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然后沿胜利路向东走，过了洞天宾馆后又向南拐走在红旗大街上。仍是边走边问谁看到过一只杂技演员小山羊。

行至烟草局门口时，遇到一个中年人。贺雨洁便又问他，说叔叔，你知道衡水杂技团住哪儿吗？中年人说我不知道，我虽说是本地人，但十几岁就去石家庄打工了，在建华大街北头那边住着，现在是回老家来招生呢。贺雨洁问招什么生？中年人说军队院校自考。贺雨洁问招了多少了？中年人说才开始，前段时间印了许多单子发放，可效果不佳，昨天花几十块钱在报上发了极简短的一条广告，就有不少人打来电话问了。你找衡水杂技团的什么人啊？在报上登个广告不就行了吗？贺雨洁说我也不知道那位杂技演员去了哪座城市了，总不能到各城市的报纸全登广告吧，那得多少钱啊，再说我找的不是个人，是只小山羊。中年人说你找它干什么？贺雨洁说它梦里常来陪我练功夫呀。中年人说哈哈哈，梦是心中想，不能当真，我昨晚还做梦梦见逮了好多鱼呢，醒来手上一点腥气都没有哇。贺雨洁说反正我相信梦。中年人说呵呵。贺雨洁说我看不见她我心里闷得难受。中年人说那你去人民日报登广告啊。我在对面的楼上住，我过去啦。说着就准备横穿马路。

这时有一个年轻人骑一车崭新的自行车飞驶过去，后面有一位老汉在追赶，边追赶边喊叫：有人偷我自行车啦，逮贼啊！贺雨洁把自己的花布书包交给中年人拿着，然后飞身就向贼追去，边追边喊。贼快驶至红旗大街与永兴路交叉口时，前面有个人很机灵，挥一张大铁锹作拦截动作，贼吓得向左转要横过马路逃到马路东侧去，可从南向北驶来两辆轿车，贼急忙捏了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