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的麻雀都来开会了。”安金磊说。

“原来那么多麻雀都是你派去的？”贺雨洁问，“他们比鲲鹏还大的脾气原来是你惯的？”

“他们是益虫，就得**惯着。”安金磊的妻子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训练麻雀的？”贺雨洁说。

“头一年俺家种了五亩谷子，也不收割，几千只麻雀都赶来了，我喊道：‘全镇的麻雀都来了！’”他妻子说，“整整喂了十七天。临行前，麻雀们发现了俺家棉田里的虫子，就帮俺们一扫而空。那会儿，几乎每株棉苗上都站着的一只小麻雀，低头啄虫，啄几下抬起头，乌黑的眼珠左转转右转转，悠闲俏皮的样子，异常可爱。08年俺种了十三亩谷子养麻雀，全县的麻雀都来开会了。”

“麻雀是杂食性鸟类，夏、秋主要以禾本科植物种子为食，育雏则主要以为害禾本科植物的昆虫为主，其中多为鳞翅目害虫。由于亲鸟对幼鸟的保护较成功，加上繁殖力极强，因此麻雀在数量上较许多种鸟要多，这样在庄稼收获季节容易形成雀害。那会儿我就担心了：为了一口吃的麻雀们要飞那么远，它们活得也不易啊！”安金磊说，“其实麻雀吃谷物只是在秋冬季节，食物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年的春、夏食物比较丰盛的时候，麻雀很少吃农作物。现在农村田地里的麻雀已经很少见了，这个发现让我有些疑惑，因为麻雀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春尺蠖、棉铃虫，因此在有着大片棉花地的田野，麻雀应该更多。后来我了解到，因为农民在春天种地时会在种子里拌上一些农药，麻雀有时会吃掉撒在地表面的种子，因此很多麻雀被毒死了。此外，现在的庄稼很多都打农药，麻雀在吃上面的虫子时，也会被毒死。麻雀是一种很聪明的鸟儿，时间一长纷纷逃离农村，向城市转移。麻雀向城市转移，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信息，因为我们没有将生物链很好地利用起来，造成浪费不说，还让麻雀的一些天然生理功能退化了。”

旁边的那名记者说：“2002年去山东青州，那一带的农民家家蔬菜大棚，供应着北京三分之一以上的青菜。我进去的时候，深深地被那郁郁葱葱的景象所鼓舞，连走了五六个棚，总发现角落里有一小块蔫头八脑、长虫子的青菜。询问之下，陪同的老农笑道：‘那是俺们家自己吃的。’原来，大棚里的韭菜三天就收割一次，基本是尿素催起来的，不少蔬菜品种看着跟工艺品似的，其实都是转基因产品，而在法国等国家售卖转基因产品要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走时几位棚主还开着鲁式玩笑：‘你们北京人可真抗造啊，整天吃这些东西都没事。俺们家的鸡、猪都不稀罕吃这些剩的蔬菜叶子。’”

贺雨洁立即张开嘴想吐。

“你吐不出来，已经进ru血液，进ru细胞液了。”记者说。

“我就不想呕吐。”安金磊说，“因为我从来不吃那些垃圾食品。”

“我吐不出来。”贺雨洁说，“但我有吐垃圾的高明方法：我常练形意拳。”

“我也练过太极拳。”记者说。

这时一只麻雀飞到记者的手上，他赶忙松劲想让麻雀飞不起来，可是麻雀又一振翅飞回去了。记者便说：“我还没达到杨禄禅和杨健侯那种让麻雀在手上飞不起来的松化功夫。”笑一笑又说：“我其实一个24式的套路都没练熟，打一个动作要停住想半天才想起下一个动作。”

“那些太极名人不练捕捉飞腾着的鸟雀，却练让鸟雀在稀泥上走路吗？”贺雨洁虽常自诩为形意拳高手，却不耻下问道。